清晨晨雾明显，他走过来时带来一阵凉意，刺的沉鸢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裴昭雪注意到这一点，让枝落将门带上，再往炭火炉内添置些炭火。
他声音对比昨日要沙哑许多，满脸疲惫神色。
沉鸢猜测应当是裴方氏跟他闹了，问他，要说什么，现在说便是。
“今日这个门我必须要出，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敌人不好受，沉鸢就好受，也乐意听听裴方氏和方雪琳二人现在的惨状，这次倒是没拒绝，跟着坐在矮桌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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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是暖黄色的，倒映在人眼中很容易给人一种温暖错觉。
她视线望向外面已经化了不少的积雪，碎发被冷风吹乱，遮住额间那点朱砂红痣，语气放的很轻：“昨日若是我真的着了方雪琳的道，我让你杀了她，你会答应么？”
他想再问问，可沉鸢并不给他机会，下了矮榻后便大跨步离开，背影不带一丝留念。
她起身下榻，任由更多寒意灌进屋内，手中铜钥匙被她收下。
汀州和京城相距不算太远，乘坐马车最晚一个时辰便能到地方。
钥匙都有了，宅子肯定也选好了。
裴昭雪摇了摇头，让沉鸢去矮榻那边坐，他细细同她说。
同样都是烂人，不过是烂的程度深浅罢了。
这种地方，能来的也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两人会有这种死动静沉鸢算是在预料之中，闻言挑了挑眉，哼笑问他：“怎么？你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
前世她记得这位娶了正妻后外室养了一堆，还喜欢悄悄来赌。
可是怎么会呢，她把方雪琳和裴方氏二人折腾成那样，他向来最尊敬他这个养母，对方雪琳也是疼爱有加，如今便不说指责了，埋怨竟也没有？
少女纳罕着眼神看向他，好奇问：“什么事？”
而并非像前世那般。
她为了不惹人注意，特意给自己戴了遮面面纱，带着枝落跟随引路小厮往二层去。
酒楼一共四层高，外面的招牌都是镀金的，沉鸢踩着软地毯甫一进去便瞧见不少古董字画和花瓶赏玩摆在外面，从里到外散发着阔气二字。
“莫不是，夫君想要将方雪琳嫁给勇毅侯府的那位二公子吧？昨日圣旨宣读我也在场，上面并未指名道姓明说究竟是侯府哪位世子，只要我这边不深究，方雪琳就能换个成婚人选，是与不是？”
裴昭雪听出沉鸢语气中的冷意和嘲讽，唇瓣翕动半响，最终给了个肯定答案。
明明是个从现代穿来的人，却生生活成了古代女子的模样，整日困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巴巴围着裴昭雪一个人转。
“好，如果这是一门交易，我应下了。”
楼层越往上，规格越高，价钱也越高。
沉鸢连冷笑都没力气去做了。
青年颤了颤长睫，看向她浸在寒风中的身影，心口的那股莫名恐慌愈发强烈了些。
“婚事已经下了圣旨，更改是无法更改的，让我猜猜。”沉鸢把玩着手中铜钥匙，视线紧盯看都不敢看她的男人，唇角露出嘲讽一笑。
他微蹙起眉头，实诚回她：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