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来到一间从来没有见过的最古怪的教室。至少有二十张圆形的小桌子挤在这间教室里。圆形墙壁周边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灰尘满面的羽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空位已经不多了,都是分散开来的位置,于是他们不得不分开。后来他们决定让哈利和罗恩坐在一起,她和赫敏另外找位置坐。索菲亚抬头往台阶上走,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德拉科·马尔福——还有潘西·帕金森。这真是令人尴尬。索菲亚别无选择,坐在了他们的后面。她突然希望布雷斯能在,然而布雷斯没有选这节课。(她这时候才知道布雷斯的重要,梅林!)
“欢迎来上占卜课。”她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讲台处响起。她盯着德拉科和潘西的后脑勺,感到有一些不自在。潘西试图亲昵地靠上德拉科的肩膀,而后者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又往旁边坐了坐。“你们怎么会来上占卜课?”索菲亚忍不住好奇,终于开口问道。“啊,这个嘛。”潘西又得意地笑笑,“因为我想来,所以德拉科会陪我来。女孩子都会喜欢这种东西的啦——占卜啦,水晶球啦。德拉科也拿我没有办法。”
她不该问他们这个问题的。索菲亚腹诽。但德拉科神情古怪地看了潘西一眼,又看了索菲亚一眼,却没有反驳。他看上去非常的不耐烦,但又似乎不得不忍耐些什么。
占卜课的教授——特里劳妮教授非常瘦。她的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几倍,看上去有些吓人。而她的行为举止和她的声音同样诡异。她轻轻开口说道:“你们选了占卜课,这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难的课程。我必须一开始就警告你们:如果你们不具备‘视域’,那我能教你们的东西就很少了,在这方面,书本只能带你们走这么远。”
接下来,特里劳妮教授亲切地教授了通过茶叶渣看未来的方法。索菲亚对此非常感兴趣,她很好奇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她依照指示,用左手将茶叶渣晃荡三次,然后将茶杯翻转,扣在茶杯托上,再等到最后一点茶水流光。她仔细地看自己茶杯中茶叶渣的图样。“给我看看你的,索菲亚。”潘西迫不及待地将头凑过来,紧接着,她的声音就变得阴阳怪气起来,“我的梅林——一颗桃心!多么标准的一颗桃心!我打赌,即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个形状。”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引得德拉科也凑过头来看她的茶杯,后者发出了嫌弃的声音:“这是什么?奥斯卡,你的未来可真丑。这大概是个破烂桃子,或者其他什么之类的。”
索菲亚歪了歪头,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她翻开那本《拨开迷雾见未来》(占卜课课本)翻找起来。在她找到之前,她的茶杯被走近的特里劳妮教授拿起来放在她吓人的大眼睛底下端详,而她在看过后发出了暧昧的笑声:“哦。亲爱的,这真的是非常好的预兆……我为你感到高兴。你将很快会找到你的真爱——这可是很困难的,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找到——当然,茶叶从不说谎,你为什么不继续朝逆时针的方向转动茶杯试试看呢?它会告诉你更多的信息。”
这可太尴尬了。索菲亚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热。她可不觉得她很快就能遇到什么真爱。她尴尬地笑着接过茶杯,依照特里劳妮教授说的朝逆时针的方向转动,茶叶渣的形状渐渐变成了一个河马。“河马……迟钝的感情——也有可能意味着错过。”索菲亚小声地读出课本上对应的解释,感到自己的耳根更烫了——这都是些什么!她想学占卜是想知道未来有什么大事发生,并不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走桃花运。
“哈。”德拉科仰起下巴,“也就是说你会错过你的真爱。”
“嗯哼。”索菲亚耸了耸肩,“我不在乎。我更想知道别的。”
“可怜的奥斯卡,都没有人喜欢。”他不怀好意地挑衅,“我看这个茶叶根本不靠谱。”德拉科看上去很得意,似乎就像是他占了什么便宜一样。索菲亚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不看看它有没有说你也会遇到真爱呢?潘西可太希望知道了。”
令潘西感到失望的是,德拉科的茶杯里非常模糊。他有些不高兴,似乎觉得又在某一门课上输给索菲亚·奥斯卡。索菲亚继续旋转着茶杯,发现它变成了一只清晰的绵羊。“长时间的陪伴……”索菲亚念道。她开始对茶叶渣占卜失去兴趣了。
而潘西显然相反。她对此颇感兴趣。她阴阳怪气地说:“这显然是说你的真爱在你身边其实已经陪伴你很久了。想知道我的猜想吗?”
“不想。”索菲亚翻了个白眼,但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潘西还是会说的。果真,下一秒,潘西就靠在索菲亚耳边,低声说:“我觉得一定是布雷斯。你知道吧?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说完,她自己都咯咯地笑起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德拉科立刻瞪了一眼潘西,后者几乎立刻被吓得停止了笑容,“布雷斯怎么可能喜欢奥斯卡?”
但他的声音很快被特里劳妮教授的惊呼盖过了。“在墓地游荡的那条鬼怪似的大狗!我亲爱的孩子,这是凶兆——最坏的凶兆——死亡的预兆!”他们齐齐地朝特里劳妮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对哈利惊呼道。
索菲亚很好奇那里发生了什么,她放下了自己的茶杯朝哈利的方向探头。德拉科趁机拿走了她的茶杯,皱着眉仔细地看起来。但还没等索菲亚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特里劳妮就用一种模糊的声音说:“今天的课就到这里。”
这节占卜课,总而言之,让索菲亚云里雾里。她还从没有上过这么令她费解的课——很显然,魔咒和魔药都很简单,依靠逻辑和理性学习,而占卜,完全是凭感觉,虽然特里劳妮教授说她有学习占卜的天赋。
她和闹哄哄的学生们一起走进礼堂吃午饭。她拿起茶杯,将茶水喝掉,再像课上学习的那样转动茶杯,试图能了解更多信息。“你在做什么?”布雷斯问。“哦,嗨,布雷斯。”索菲亚专注地盯着茶杯说,“抱歉,我没注意到你来了。我在复习今天占卜课上的内容,用茶叶渣看未来。”
“占卜显然是一门愚蠢的学科。”德拉科不满地说,他正切开一块牛肉,“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相信那个神经兮兮的教授说的话。没想到霍格沃茨会开设这种课程。我会告诉我爸爸的( t this!)。”
“是吗?”布雷斯若有所思地说,“但这看上去很有趣。”
“你快和她变得一样蠢了,布雷斯。”德拉科轻声说。
他的声音很小,但语气莫名其妙地冲。他缓慢地抬起他灰色的眼睛,毫不避讳地对上布雷斯绿色含笑的眼睛,气氛诡异得足够将整个礼堂的温度降低好几度。索菲亚抬头看了看左边的德拉科,又看了看右边的布雷斯,看到他们两个微妙的对视——德拉科发什么疯?他以前从来不找布雷斯的茬。布雷斯又不是他的头条男孩!
索菲亚试图打破僵局,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说:“德拉科。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就因为你占卜课上做得没我好呗。你这是嫉妒我的占卜天赋。”
德拉科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切开他的牛肉:“要马尔福嫉妒一个泥巴种,那是下辈子的事情。”
索菲亚彻底不想理他了。她转过头去,专注地摆弄自己的茶杯,对布雷斯说:“你为什么不报名占卜课呢?这很有趣。”“我选了算术占卜课。它和占卜课的时间冲突了。”布雷斯笑了笑,“如果我知道你选了占卜课,我会跟你一起。”
“哎呀真可惜。”索菲亚摇摇头,“你可是我最好的魔药课拍档。”
“但我选了今天下午的神奇动物保护课。”布雷斯用他迷人的笑眼注视着索菲亚,“我们可以一起去上课。”
“哦,那当然啦。”索菲亚心不在焉地说。她这次没从茶叶里看出什么来,有些不爽。
德拉科一脸平静地在旁边认真地切着牛肉——但他几乎都把整块牛肉划烂了,却没有把任何一块放在嘴里。潘西坏笑着小声凑近德拉科道:“我说,索菲亚和布雷斯绝对有些什么。或许占卜课是对的,索菲亚真的……”
德拉科彻底把那块牛肉划烂了。因为用力过猛,刀子划到了盘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使用餐具不符合礼仪规范——这一点都不马尔福。周围的人被这刺耳的声音吓了一跳。德拉科朝潘西冷冷地看了一眼,擦了擦手:“我不记得你以前这么无聊,潘西。”他近乎愤怒地起身,一小片人的注目下大步走出了礼堂。墨绿的袍子飞起,又消失在礼堂外面。
索菲亚看了一眼受到惊吓的潘西,不明所以地用口型无声地问布雷斯:德拉科怎么了?
她发现布雷斯看上去很开心。他愉悦地用口型回道:谁知道呢(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