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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鸢儿，你这个做表嫂的实在是”
裴方氏正喋喋不休着，兀得见沉鸢将筷子搁置下，徒手抓了个鸡头入手，愣神暂时停住话茬，眼皮子开始狂跳。
上次被沉鸢一脚踹进寒湖的事情裴方氏还记忆清晰，见她这次又开始不按常理出牌，下意识不安想要往后退。
沉鸢就坐在裴方氏身侧，她盯着手中鸡头的鸡嘴，又看了眼裴方氏还在叭叭一张一合的嘴，面无表情问她：“母亲可说累了？”
裴方氏见她没动作了，提起来的心稍微放下些。
她原还想着自己再和沉鸢卖卖惨，求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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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鸢的声音清脆柔和，落在耳中并不难听。
周围站了不少身强力壮的婆子，裴方氏喘了几口气，开始给沉鸢定罪：“少夫人目无尊长，今日我这个做婆母的便要好好替子玉教训一下她，给我抓住她，掌嘴二十！！”
“啊？我只是觉得母亲应当是说累了，看她说的辛苦，便亲手给她喂个鸡头补补，以示我的孝心，不行么？”
暖池这边水汽氤氲，周身寒意才过来便被熏散了，沉鸢热到将狐裘斗篷解下，递给枝落拿着。
裴方氏身侧服侍的李嬷嬷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去帮裴方氏拍背部的时候生气质问沉鸢：“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裴昭雪告诉她，方雪琳身子骨病弱，向他再三祈求了这处院子，而她身体健康，要不要这个带暖泉的院子其实没什么大碍。
这处之所以有个暖阁，是因为后院有一方天然泉眼，每年临近秋冬都会有热水冒出，带动整个院子的温度上升不少。
“咳咳咳”
上辈子这玩意儿她没找裴昭雪要过，一直被裴方氏以长辈身份蹉跎恶心着，偏偏又没有回击理由。
侍卫们穿着统一暗鸢纹黑衣，腰间俱别着一把佩剑，杀气腾腾。
“尚可，只是鸢儿，雪琳.唔.”
沉鸢停步在那汪被下人特意修葺了一番的暖池前，看着里面欢快游来游去的鱼儿，回想当时她满怀期望，却只能迎来一腔失望的模样，轻笑出声。
枝落收到沉鸢眼神暗示，悄悄退了下去。
“这是.家主令牌？！”李嬷嬷一眼认出，震惊开口。
“表嫂，你是有何事要同我说？”
裴方氏擦好嘴上余留的鸡头味道，还有点想吐。
现如今看着裴方氏像是吞了一只苍蝇的难受样，沉鸢面上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问她，这午膳还要不要继续用。
裴方氏气的又拍了拍桌面，将桌上的碗筷震的哐当作响。
“反了天了，这个家只要我一日不死，我便还是府中当家主母，你如此狂妄行事，当真以为这府中是你一人说了算？”
成婚之前裴昭雪还详细向她介绍了院落布局，哪知临门一脚，被方雪琳截了胡。
现今见她癫得连裴方氏都这么得罪，彻底歇了心思，神情一阵恍惚。
“我有事要同你说，你过来。”
沉鸢嗤笑一声，还是没站起来，反而还有心思端起身前茶水用茶盖抹了抹茶沫子：“我自然没这个想法，不过比起当家主母，真正撑着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分量应当更重些吧？”
方雪琳坐在沉鸢斜对面，本来就要听到裴方氏替她定下的婚事说情，哪知沉鸢会突然疯了一般将鸡嘴塞进裴方氏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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