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之后,越澎带着手下人吃过早饭,又叮嘱了些事情,然后亲自护送一辆马车朝乌通河的方向而去。
他上路之后,又有一队人马,将朱氏搭在马背上,跟在他后边也朝乌通河方向而去,始终保持着距离。
他们离开没有多远,便听到身后原本的关押之处“轰”地一声剧响!回头望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领头的人笑道:“爷料得不差,果然有人想趁机来劫这婆娘,幸好早有准备,把他们都送上西天了。”说着睨了一眼被搭在另一匹马背上毫无生气的朱氏。
然而他和话音还没落下,四周的树后忽然涌出大批黑衣人,和他们一样都是黑衣黑布蒙面,所不同的是对方右臂上系了根红布条作为区别。
两伙人各为保命,厮杀在一起,刀光过处血肉横飞,均是以命相搏,越澎的手下人手不足,很快落了下风,随着领头人招呼一声,“撤”,其他人且战且退,逃命去了。
剩下的全是右臂系红布条的黑衣人,其中一人上前去扶朱氏,手一搭对朱氏的肩头,觉得不对,抓着头发拎起脑袋,结果很容易就拎起来了,没有多少份量——竟是纸扎的人偶!
脸朝下搭在马背上,披头散发,离远了看着挺像真人!
知道上当,为首的人骂了一声,“**!越澎那厮耍诈,快给三少爷发信号!”
他身边的一人应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火折子点燃“哧”地一声藏在里边的火箭飞上半空,“当”地一声炸开,留下一片灰蒙蒙的烟雾渐渐被吹散。
赶去乌通河畔的越澎行至半路,勒马停住,吩咐手下道:“把车赶进树林里,藏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把人带出来。”
看着车被带进林子深处,看不到影子,越澎才带着余下的人继续朝乌通河方向去。只是他走后不久,林子里便发生了混战,马车被另一伙右臂上系红布带的人抢走了。
临行前,他们打开车门,看到朱氏躺在里边昏睡,才放心地赶着马车离开。
一路奔驰,翻过一个山坡后停住,越泽带着两个随丛骑在马上,等在那里,看到他们,立刻迎来,“得手了?”
“幸不辱命,令堂就在车上。”为首那人朝马车一指。
越泽催马过去,有人拉开马车上的小门,越泽看到朱氏躺在里边,发髻蓬乱遮了大半张脸,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就是个死人。右臂拢在胸前,袖口大片已经变成黑褐色的血迹,掩着袖中用布裹得严实的右手——已经听到消息,越澎砍去了她的右手掌。
越泽眼睛一红,要上马车去见朱氏,被身边的人伸手一拦。
另一侧为首那人笑道:“三少爷,小的们把令堂救回来,可是折损了不少兄弟的,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越泽从怀中取了一叠银票,数了五张出来,“这是事先约定的五千两!”他将剩下的五张举在手中,“还有五千两!越澎伤我姨娘,我断不能让他好过,你们去废了他的手脚,带到我面前,这五千两就是你们的!”
那人接在手中笑嘻嘻地说道:“痛快!跟三少爷做买卖就是痛快!您瞧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把他给你带来!”
“不必了!”远处传来一声宏亮的断喝,“越澎自己来了!”
越澎经珊瑚提醒,知道越泽约他见面是假,调虎离山救朱氏才是真的,故此将计就计,假意疏漏让他们劫走马车,暗中跟随,果然找到了越泽。
越泽看到越澎骑的马立在山坡上,身后还带了一伙帮手,都是身穿黑衣,黑布蒙面,杀气腾腾!没想到他们来得这样快,脸色有些慌乱——毕竟被越澎压了这些年,知道他的狠辣,心有余悸。
越澎冷笑说道:“老三,你要找我?我就在这,你过来吧!”
越泽瞪着他,咬咬牙关,自知不会功夫打不过他,朝自己收买的手下发狠道:“还不去把他拿下?”
两方混战时,越泽弃马登车,越澎砍倒两个对手,朝越泽冲过来,越泽对车夫道:“快走!”说完,躲进车内,将车门关闭。
马车很快跑起来,越泽抱着朱氏唤了几声,朱氏始终昏睡没有应声。
车外,越澎带着人紧追不舍,车夫赶着马车绕了许道都摆不脱他,无奈地问道,“三少爷,他们跟得太紧,甩不掉,怎么办?”
越泽从窗口看到,牙关一咬,“去废园!让他们全部有来无回!”
“是!”
车夫将马鞭甩得啪啪响,双马驾车绝尘而去,越澎也连连催马,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