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顿好苏梓,孔逸行从病房里走住来直奔手术室。
士兵看到他的身影,询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江就的兄弟。”
士兵点点头,浑厚的嗓音徐徐地阐述着事情的缘由:“机场内**分子暴动,江就当时为了救一个小孩,被恐怖分子连砍数刀,被发现时背部已经血肉模糊。
受伤最重的是颈部,脑颅与脊椎交界处,粉碎性骨折。
送进医院经过漫长的手术后,江就挽回了半口气,但脑部持续低压会导致长期性昏迷。什么时候醒来变成了未知数,清醒之后由于颈部神经受损,也可能会局部偏瘫。
这群天杀的恐怖分子,都是些丧心病狂的恶魔。机场□□导致17人死亡,20人受伤。
警察赶到时,暴徒已经全部撤离,军队已经和公安部协作一起调查。”
士兵眼睛通红,对着孔逸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所有家属一个交代。”
孔逸行听完,眼中血丝交杂,带着疲惫、愤怒、压抑......
前几天江就打电话过来兴奋地说苏梓要来新疆了,一直在夸赞,他女朋友又漂亮、又贴心、又讨人喜欢。
江就还说他一定要好好训练,争取立下军工,早点回来。把他们首都大学的校花紧紧捧在手心里。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那个在电话另一头活力四射的少年,现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这样的心里落差,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良久,孔逸行擦掉眼泪,抬脚走进了苏梓的病房。
江锡东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电话响起,他神色淡淡地接听,之后便直接冲出了办公室,
坐上最早的航班一大早就赶了过来,下了车就直接跑进了医院。
纵使见惯了大风大浪,都镇定自如的司令也没有控制住,在病房前手也止不住地不停颤抖,慢慢地拉开门,看到以往那张扬神气的小兔崽子,现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力,熠熠的眼睛,可能将永远地合上了。
江锡东大退一步,突然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倒下去。
旁边的几个士兵眼急手快地把他扶了起来。
离开病房时,笔挺的军装压在这个年近半百的司令身上,显得分外沉重。
看见苏梓清醒过来,孔逸行递过来一杯水。“学校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休息几天,我们再一起回去。”
苏梓没有任何动作,孔逸行把水放在了床边,良久听见了微弱的一声“谢谢。”
苏梓连续两天滴米未进,护士来换点滴时,她也只是张着空洞的眸子,像个精致的木偶任由动作。
孔逸行在两个病房间穿梭,身形愈发瘦削。看着连续的低烧的苏梓躺在病床上,惨白的脸色几乎要和病床融为一体,他心里酸涩又无奈。
走出病房,他还是联系了学校。要了苏父的**。
第二天睁开眼苏父出现在病房时,苏梓坐起来,眼泪就一股股地流下,泪水流到干裂的嘴唇,强烈的刺痛让苏梓清醒了几分。张开口想说话,却酸涩干痛到难以出声。
苏父红了眼眶,把水递了过来,心疼地拍了拍苏梓的后背。
“爸....我想请个病假,休学半年,转医学专业。”几天没说话,苏梓现在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好,你照顾好自己,其他的爸爸都帮你安排。”
“爸,我对不起江就....”
“我不该没拉住他,我错了.......”
“江就,对不起......”
“对不起.......”
苏梓死死地抓住被子,由于哭得喘不上气,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孔逸行眼眶湿润,拿过纸巾踢苏梓擦掉了糊成一团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