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像是一层薄雾笼罩着安国公府。
雨中赏景,吃着桃花酥喝着茶好像别有一番风味。
“走,小策,我们去后花园。”
龙悠打着伞,提着食盒,和裴策说说笑笑地往亭子走。
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大了起来,娇艳的茶花被雨水冲刷着有些七零八落。
桃花酥已经吃完,石桌上稍显狼藉,两个人扒在桌上有些要死不活的。
“小策,你的茶花都快被水淹死了。”龙悠懒懒地道。
“哦。”裴策瞄了眼,没有再出声。
“你不去抢救一下。”
裴策坐起,看着雨水中被打落的茶花,陷入泥土中,别样的凄凉。神情渐变得严肃,“娘亲说过,花开花落是自然之道,无需太过在意。花凋谢入泥土只是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明年它一样会再长出来。”
“哦,可它现在是被雨水打落,可不是自然凋零。如果你去抢救一下,它的生命就能更长久。”
“娘亲说。”裴策看着雨水,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下雨也是自然之道,花被雨水打落是它必经之道,能承受得住,它就会开得更艳丽,这也是自然之道,无需理会。”
“哦,是这样的么?”龙悠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雨落。
那遥远的地方,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慢慢显现出来,一个温柔貌美的妇人抱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那孩子的衣服明显是刚换上,有些偏大,孩子穿着有些滑稽。
妇人边帮孩子擦着滴水的头发,边问道,“之玉去做什么了,怎么一身湿透的?”
那孩子软软糯糯的,奶生奶气地道,“下雨了,我把伞给小茶花。我跑回来的!”
“你啊~淘气。”妇人点了点小孩的鼻子,然后道,“这花开花落是自然之道,花凋谢入泥土只是回到了它该去的地方,明年它一样会再长出来。而这下雨也是自然之道,花被雨水打落是它必经之道,能承受得住,它就会开得更艳丽,这也是自然之道,所以无需理会。知道了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别把娘亲的小之玉淋坏了,要是生病了娘亲会心疼的。”
孩子懵懵懂懂地点着头,妇人笑笑,帮他把擦干的头发理了理,道,“去屋里吧,娘亲做了桃花酥,现在应该凉了。快去吃。”
妇人拿起桌上的针线,继续绣着帕子,那帕子上绣的是白色的茶花,清净素雅。
“娘亲。”这时,一个十五六的少年郎拿着件外披走了过来,说道,“娘亲,这外边凉,您身子还没好,怎不到里间?”少年郎是这样说,但他也知道妇人执拗,只能帮她披上外披。
妇人也由他,继续绣着手中的刺绣,道,“这外边没那么闷,娘亲绣好这帕子再回去。”
“等娘亲病好了再绣也不迟,孩儿又不急着用。”
妇人笑笑,道,“娘亲闲着也无聊,绣着打发时间也好。而且娘亲这身子今日好像好了很多,景之就不用担忧呢。”
“娘亲~”
“好了,好了,娘亲会注意的。”妇人抬头看着那少年郎,少年郎已经高过她了,眉眼精致,看着人简直温柔到骨子里,“哎~我们景之也是个大人了,这谁要是嫁给我们景之,她可真是有福气了。”妇人揶揄道。
“说起来,景之也已经该定亲了,景之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那个一直跟在你后边的小丫头,好像是宋太傅家的千金,她倒也挺不错,乖巧可爱的……”
“娘亲……”
一看少男郎的神态,妇人就知道他不喜欢了,“哎,这样啊,那就等景之有喜欢的人娘亲再去提亲了。”妇人道。
不过妇人并没有等到那个时候,第二日,妇人就去世了。
时光荏苒,少年郎已经长大了,举手投足风华绝代,无数人为之倾倒。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