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你快点儿，别拖着了。”
“哪是我想拖？”严宁安好看的翻了个白眼，“方延那家伙当了年纪数学组备课组长之后，真是越来越龟毛了，居然三言两语的就把我一下午的辛苦成果给否了。他倒是能耐，怎么不自己出卷子去。”
“啧，我怎么听见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方延出现的及时，抱着双臂，略带戏谑的走至严宁安桌前。
严宁安懒得理会。
“行了，我道歉还不行嘛，瞧你小心眼儿的。”方延将U盘抛至严宁安桌上，“呐，我修改后的卷子。”
严宁安扫他一眼：“算你有良心。”
方延摊摊手，自以为潇洒的拨了下额前的碎发，叫上五班科学老师，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严宁安算是明白过来了，方延的目的，是来叫人搭车，送卷子不过是顺道的事，于是又再狠狠翻了个白眼。
“别翻了，天花板快穿了。”林念兮笑她。
换来严宁安的怒目而视：“什么叫日久见人心，念兮，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会儿再失望，您现在能走了没？苏老师等我们很久了。”
苏君冉瞧了眼腕表，距离餐聚还有半个多小时，是她心急来早了：“时间还早，严老师慢慢来，我没关系。”
“你看看你看看，人都不急你急什么。”严宁安叹息，怎么算，都是她和林念兮认识的比较久，结果林念兮在乎的反而是苏君冉。
严宁安不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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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酒店，时间刚刚好，大厅里已经聚集了锦绣大部分的教师，大约七八十位。其余缺席的，皆以“生老病死”的借口请了假。
言从心还是一贯的热情，招呼严宁安过去坐，拉着她便开始“话家常”。
林念兮与苏君冉彼此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越过人群往里走，选择远离领导的那桌就坐。
“不到场”与“早退”，是两个概念，林念兮打算等敬酒环节差不多要开始的时候就离开。经历过前些年的教训，林念兮实在不敢多留。
为人师表的，隔日上班皆是五迷三道的模样，如何说的过去？
还有更甚者，去年有位男教师喝多了，被同事送回家后，直接在地上躺了一宿，结果受凉病了小半个月。问他家里怎么没人发现，回答是——妻子出门搓麻将，至于儿子，早睡着了，哪里知道自家老爸可怜兮兮的睡门口地板？
林念兮跟苏君冉提起此事，苏君冉端着杯果汁，壁灯从她身后打下来，呈半圆的光圈将她包裹，跟她眼角的弧度一样那么柔和。
“一会儿你逃的时候，记得带上我。”到了这一刻，苏君冉终于意识到林念兮在言从心提起餐聚时皱眉的原因。
林念兮不太喜欢喧闹的场合，她想。
“当然不会落下你。”林念兮弯了弯唇。
季泽衍从方才就注意到了苏君冉，从年级组长的局里脱身，立刻迎了过去，酒杯里的猩红液体，随他的动作摇摇晃晃。
“苏老师，教师节快乐啊，什么时候来的？躲得那么远，我差点以为你没来。”
又是自来熟的口吻，苏君冉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面上还是礼貌的回应：“刚到不久。”
“社会组的都在那边，我带苏老师过去坐坐，苏老师也跟大家认识认识，以后备课会议的时候，好方便交流。”
苏君冉顺着季泽衍的指示瞧了眼自成一桌的教师，婉言拒绝：“前辈们聊得挺好的，我就不过去煞风景了，等月中的备课会议再认识也不迟。”
季泽衍一时间有些尴尬，于是将目光挪到了林念兮身上：“林老师，怎么没和语文组的一起坐？”
有些人，就是轻而易举的能把天给聊死。
林念兮轻抿一口苹果汁，语气清淡：“我比较喜欢清净。”
这天算是彻底聊死了，季泽衍不尴不尬的喝掉半杯红酒，说了句“我先过去”就离开了。末了，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好几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