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意外的是,到了李建明那儿,发现他身上的脓包确实都消了,除了一些红色的斑点印记外,和其他人看不出来什么区别,更不像是五天前见到的虫蛊遍身的样子。在李建明的脸上,也恢复了血色,半躺在床上,已经行动自如只需要静养就行了。
而曹关德就站在旁边,他的脸色还有一些红肿,是那天被他自己蜜蜂追后留下来的。他见到我来时,眼光狠狠地闪了一下。然后哼了一声,走到旁边。
我没理他,我问李建明:“李先生,感觉怎么样了吗?”
“好了,好了!”李建明很激动,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放,他说身上再没有那种痛苦的感觉了,他指着曹关德,“小许师傅,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曹大师,是从贵州过来,你们来认识一下,这次我的病,就是他治好的,多亏了他。”
李建明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曹关德的感激。
曹关德听到后,微微颔首,得意之色,不言而喻。
我看到他这样子,很不爽,就说:曹大师啊,我认识,蛊中大将嘛,在我们那儿,很有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曹关德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反击道:“呵呵,不如小许师傅啊。小许师傅更牛啊,都敢到这儿来了。只是,还不知小许师傅是哪家的传承,我这目光短浅的,真没见过十几岁的就来当蛊师,给人看病的。见过的也只有两种,要不是不识相的,就是骗钱的。还不知道,小许师傅是哪一种?”
字字如针,句句带血。
我笑笑,上前一步道:“南疆一带,奇人众多,无名小辈罢了,哪里说的上传承。只是研究病理,寻点钱财,怎么如曹师傅啊。”
“哦,这就难怪了,你会把李先生弄成这样。不过有我在,李先生就不用担心。”曹关德冷声哼了哼,在床上躺着的李建明意识到氛围不对,就把话题转开:“小许师傅,你和曹师傅都是厉害人物,我李建明活了半辈子也是今天才看见你们的本领,听说你喜欢喝茶,小许师傅,我让人带了一些新茶,你尝尝味道。”接着起身把一大包茶叶取过来递给我道,“给。”
我接过,随手摸了摸袋子,里面的茶头尖而滑,有淡淡的清香散出,应该是新出的龙井。便对李建明说,谢谢了。
“小许师傅……”李建明好像有话对我说,但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我说,李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这他才说出来,他说,前几日,多谢小许师傅了,如果不是你,我还要忍受在帐子里出入不得的痛苦。你放心,钱,我会马上就打到你和罗宇手上的。
我摇摇头说:“李先生,你不用那么客气,我和罗宇都不急着这个事,等你完全康复了,再弄这些事吧。”
“不,不了,小许师傅,我已经交代人去取钱了,等拿过来,就给你送去。”李建明又是客气说道。
他这么匆忙着要把钱给我,让我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再看看旁边曹关德一副得意神色,我基本猜到是什么事了,便站了起来说:“李先生,这次来其实我也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我的一个远方朋友打了电话,让我过去帮个忙,可能不能在这儿再待下去了。这几日在这儿打扰你了。”
“小许师傅,你别误会,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李建明尴尬地咧了咧嘴,但话没说完,曹关德就插嘴过来了,“李老板,人家小许师傅都说了,是有事,要赶回去,你何必为难他,让他留下来?”
李建明咧了咧嘴,竟没有回绝。
这让我想到,曹关德肯定是早和他说好了,这次来,就是赶我走的。也罢,李建明既然选择相信了别人,我也管不着他了。
“那李先生,我就回去准备一下。”说了这句话后,我就匆匆离开了这里。
回去后,我把这事告诉了罗宇。罗宇听完后就哈哈大笑,说,这把你当玩具了,用完就扔了?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什么用完就扔了?我早就想离开这个是非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去了!
“你真的舍得走?”小道一语中的,戳中我的心思。我现在是不想走,因为我不服气,曹关德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学蛊的暴发户,李建明为什么那么信任他?
可李建明都开口了,我还能赖在这儿吗?走就走吧。
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些钱,够不够开个蛊医店?”我问小道。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发现他这人,鬼灵精怪的,混社会的经验也比我老。问他是最可靠的了。
“想开也可以,不过,静海对医师这块,要求还是蛮高的。你看我之前,为什么去算命街,还不是那里管的松?你要想在这儿开,不容易啊!”小道翻了翻眼睛,脸上露出了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