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宣姑口吐狂言,寒党的刀客愤慨不已,当即提刀跃起,飞上城隍庙的屋顶,踩着瓦片“哗哗”作响地径直冲向独立檐头的宣姑。
宣姑瞥了一眼冲来的这群刀客,秀鼻轻哼一声,长臂卷袖随意一拂,只见掀起了一股狂风,周围的几棵高大的森柏也因这股强风而微微颤动,树叶萧萧落下。
那些刀客被这股狂风袭脸,睁不开眼睛,身体不进反退,劲风直把他们吹落屋顶,落在地上摔成一片,呻吟哀嚎声四起。
还好那尧水歌机智,喊得最大声但是冲在最后面,倒也没有受到任何风力冲击。但是仍然被宣姑的这手“仙术”给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往天上一发,一枚枯叶焰火在空中一闪而过。
这是寒党杀手分部专用信号,寒党其他部分兄弟看到了,便会立即过来支援。
“我已经说了,本仙姑不滥杀无辜,赶快滚吧。要是你们仍然不肯作罢,可别怪仙姑心狠手辣。”宣姑怒睁蓝眼,威喝道。
虽说那群黑衣客心知自己万万不是宣姑的对手,但又不肯弃刀离去。因为他们头上还悬着另外一把刀,那就是寒党的宗法——接受任务但没有完成的部门或个人,杀无赦。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寒党从来都是对付自己人下狠手。
于是他们拿着刀围着城隍庙,既不敢上,也不离开,始终哆哆嗦嗦地离宣姑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让宣姑动手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木多多抱着那劳睿智朝宣姑说道,“仙姑我们得快点想法走,整座石坞城都是他们寒党的人了,等他们的援兵到了就麻烦了,即使仙姑法力无边,但也不能分心保住我们,尤其是县太爷。”
县太爷劳睿智仍然在抽泣,他看见孙笑川的血一直不停地从屋檐边流淌下来,“义父,他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呜呜呜……我的义父……”
宣姑看着劳睿智哭泣的样子,也不由得动容,她心一软,“好,我知道了。”
宣姑从肩上取下那只五彩雄鸡,**着它的鸡冠子,说道,“昴日啊昴日,今天又要靠你了,下次我带你去云南,那里气候湿热,虫子又多又大。”
说着,她把这鸡往空中一扔,“嘭”的一声,这只鸡在空中猛地突变,身形变得异常巨大,如一座小山那样,两只翅膀伸展开来遮天蔽日,一对鸡足如两株巨树一般落在城隍庙那片空地上,原本宽敞的空地此时竟变得如此狭窄逼仄。
所有人都呆如木鸡,瞠目结舌。木多多抱着劳睿智被这一幕震撼地结巴起来,“这,这,哪是鸡啊,这不就是《庄子》中所记载的大鹏鸟嘛。”
宣姑抓起奄奄一息的孙笑川一下跃到昴日鸡宽阔的又毛绒绒的鸡背上,“昴日,我们走。”
那昴日鸡听得懂人语一般,低下头来,像叼着虫儿一样把木多多劳睿智叼起来扔在背上。鸡足一蹬,展翅而飞,地上掀起一阵巨风,墙傾屋倒。
昴日鸡不同凡鸟,抟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白云与风都从它的翅膀下面掠过。
根据一般地理知识,海拔越高温度越低,空气越稀薄。所以以昴日鸡的飞行高度,没飞多久,木多多便开始出现了高原反应,头晕脑胀,全身冻得僵硬,他连忙喊道,“仙姑,别飞了,我们已经逃出石坞城了,赶紧降落吧。”
宣姑回头一看,那木多多嘴唇深紫,双眼无神,再看劳睿智,早已晕了过去。
宣姑连忙摸着鸡脖子,“昴日好了,我们降落。”
于是昴日俯冲而下,穿破云层,落在了一处不知名不知姓的荒郊野岭里。
昴日**宣姑他们放在了地上,又迅速化作一只雄鸡,昂首挺胸地在野地里寻觅蚂蚱蛐蛐儿这些美味虫子去了。
宣姑见劳睿智晕过去,伸出玉手来在他身子上几个穴位点了点,只听“啊”的一声,劳睿智醒了过来。
劳睿智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知生死的孙笑川。孙笑川全身上下共中七十多刀,血肉翻腾,有的伤口深可见骨,着实令人可怖。
“姐姐,救救我的义父吧,求求你啦。”劳睿智哭着向宣姑求道。
宣姑给劳睿智擦着眼泪,“仙姑给谁救命都可以,就他不行。”
“为什么?”劳睿智趴在地上,拼命磕头,涕泗横流地说道,“求求姐姐救救我的义父,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若是死了,我就成全天下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你义父是个大恶人,我早就听说了,孙笑川的恶名都传遍了半个中原大陆了。”宣姑皱着眉头说道,“他死不足惜。”
“-->>呜呜呜,不是这样,不是这样,若我义父是坏人,那全天下就没一个好人。”劳睿智哭着说道,“姐姐你肯定是被骗了。”
宣姑看着劳睿智哭得如此伤心,如此情深义重,心里大为感动,眉头舒展开来,眼神也变得缓和,不禁暗自想道,“这小孩儿不会骗人,难道这孙笑川真不算坏?”
劳睿智趴在地上哀求,一旁的木多多也跟着跪道在地,“求求仙姑,救我孙爹一命,小人以后有钱了,一定去庙里焚香沐浴供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