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卖花卖报,等陆云心卖得提篮中只剩一张报纸后,二强子的黄包车才迎来一客人的就坐。
陆云心不好一直跟着二强子跑,她没跟着便宜爹,对便宜爹嘱咐几句注意安全类似的话语,才目送他拉着人离去。
二强子拉着车,因为身体刚康复,速度要慢一点,那客人笑着问他:“你女儿长得真漂亮,长得像娘,是吧?”
二强子想起自家媳妇矮冬瓜的五短身材,宽脑门,大腮帮,头上没什么头发,一张麻子脸上有着一口龅牙,漂亮?虽是他媳妇,他也不好违背良心说她长得好看。
只要一想到二女儿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变成了媳妇的缩小版,他心中一个激灵,拉车的手也跟着抖了抖。
坐在车中的客人被忽如其来的抖动震了下,身体惯性地左右摆动,头上带着帽子也掉下来。他埋怨道:“干什么?还会不会拉车啊,帽子都给我整掉了。”
好在帽子掉在车中,客人容易地捞起来帽子,重新戴在头上,二强子歉意地说:”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手滑,没注意。“然后,他就让车子拉得更稳当些。
车子中的客人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是抱怨了几句,见二强子连连道歉,更正后好好拉车。也没说甚不动听的话语。只不过不再跟二强子说话就是了。
二强子一边拉着车跑动,一边想着,他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儿子还小,看不出个好歹,女儿倒是个好的。两个女儿都长得不错,好歹没半点像孩子她娘。对于孩子她娘,当初他也瞧不上眼的,只不过实在穷得很,穷人家么,有个女的做媳妇就行了,哪里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他要求不高,对媳妇的要求:只要是母的,活的,长得啥样的就不挑了,要是能持家耐劳就更好了。所以,当初一经媒人谈和,他就点头答应了,连酒席都没摆,口头给媳妇的娘家说一声,送几斤精粮,领着媳妇就回家了。
没法子,穷啊,摆不起酒席。
二强子也有点小庆幸,好在他两个女儿,长得一点不像他娘。大的那个说不上什么好看,但五官端正,清清秀秀,结结实实,是大杂院中最佳儿媳人选。而小女儿云子,简直不像是媳妇生的,模样太好看了,他见过的那些太太,姨太太,好多都没云子长得好看。
但云子确确实实是自家媳妇生的,他亲眼看见接生婆从产房抱出来的。
有时候,他心焦,总觉得云子长得太好看了,不应该出生在他这样的家庭,更不应该出生在大杂院中。
云子和大杂院中的小孩简直是两个样,从前还好,自从她生病又痊愈后,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愈发明显了。但一想到自家的女儿长得这么好,他又是自豪。
又想着,长得好也是可以的,没准哪天就有一个有钱人做女婿呢!
陆云心不知道便宜爹心中的想法,就算知道这想法,找有钱人?曾是有权有钱的她嗤之以鼻,还不如洗洗睡吧。
索性她不知道,所以也什么可想的。现在,她心底中盘算着,该怎么发家致富,怎么避过所有的劫难,带着一家人过上幸福的日子。
或许有人会指责她来到这个年代,对国家一点贡献都没有,自私自利,只想着过自己的小日子,简直白白浪费了穿越的机会和年岁。
陆云心只想呵呵一笑......
有句古话说得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她现在还在这贫苦低层的烂摊子盘摸打滚,有能力再说吧。
卖报纸,主要目的是学字。
扎花卖,除了赚钱,还可以给家中的人找点事情做,至少现在姐姐小福子对这门手艺起了兴趣,她和便宜娘每天都在扎花呢,也很少跟群妇女抢活计了。
在回家的路上,提篮中最后一份报纸也被人买了,云心手里捏着钱回到家中,进屋就见到便宜娘努力地跟一堆布料怼上了。而小福子姐姐手脚利索,心灵手巧的她手拉着布,绷直在弄成花形的细铁丝上,用米胶张贴,一会儿一朵花,花儿舒展着身姿,花瓣片片分明,下一刻好似活了过来。
她们见陆云心进屋,手也没停息,瞟了陆云心一眼,一边弄成花朵,小福子一边疑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呀?现在这个时候就回来了,往日里,你还在卖东西,离回家早得很。”
陆云心将提篮放在桌子下,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白凉开:“今天的报纸不多,跟爹一起没会儿就快卖完了,爹拉了客人。看样子,爹身体不错,我就不担心,也没等他,自己就回来了。
最近生意不错,我们多扎点花,自己卖也好,放在别家商店中,给点抽成,让商贩帮我们卖些花。“
小福子姐姐听了,手里的动作更加快了,说了声:“行,听你的。”
&nb-->>sp; 就连便宜娘也应声附和:“这法子好,让别人帮着卖,免得自己一个跑。还能多卖点。”
陆云心喝了杯水,没急着去报社弄点报纸,而是装了满满一提篮假花,提着去了街上的店面去推销。看能不能让人帮着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