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未答,在桌边寻了个椅子便坐下。挽袖提壶拿杯,倒了盏茶,见触手尚温,眉头微微舒展,低头抿了一口,方道:“原是想来问问你阿爹给你的名单里,可有人与这儿有关联?”
他本是想来问问的。可转念一想,照苏瑾这性子,倘若有半分关联她都应该是最着急的那个。何须他来多言呢?
只是沉思之间,抬眼便见自己脚步到了院外了。那似有若无的低喃声伴着那依稀的花香,竟让他到了门外。
恍惚间,似乎谁亦曾在一个充满这般香味的院里,贴着他的耳边,轻声低喃。
然细细一想,却又什么都不见了。脑海里只剩鼻尖的这阵香味。想着左右都到了门外来,那也不防多言几句。
见她还在细细推敲,不便打扰,便倚在那树下,闻着桂花十里飘香,看着天空云卷云舒,听着房中依稀低喃,倒也是个不错选择。
不知时辰过了多久,见天边泛起红霞,才惊觉房内声音已停了好一会。见自己这段时间什么也没念起,心中不免失落。
抬手叩门了许久,他听到房内慌乱收拾的声音。想起之前苏瑾与溯流争辩的礼仪便也不出声催促。
苏瑾出言问起,他便拿出了这个算不得什么紧迫的借口来应对着了。
苏瑾倒是被问得一蒙。名单上的字眼她除了能认全,那个人名对着那个官职在何处任职,她如何知晓?
就连一个李尚还是先前与他们前往处理丽娘之时方知晓的。苏瑾不禁后悔起,往年尚在府中不好好听阿**话,与周围官家女子打好交道,好好理清他们官场上的事。
可如今也来不及后悔了。苏瑾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被上死纠了起来。如今的解决法子,她只想到将名单托盘而出。
可若……苏瑾不禁担心了起来。
直了直腰,给自己点点底气,摸了摸鼻头,也不敢直视萧洛,只兀自正了脸色道:“若掌柜每去了一地,便要这般问我一番,岂不尤为繁琐……”
听到这儿,萧洛的眉头微蹙,捏在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不大的声响却将苏瑾吓得止了声。
萧洛睨了她一眼。左腿搭在了右腿上,翘起了二郎腿。本是流里流气的动作也被他做得自带一股风韵。
“所以呢?”见苏瑾不出声,萧洛两手相叠放在膝上,示意道:“继续。”接着倒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苏瑾更为紧张了。揪在指尖的被子隐隐间竟有了汗印。
心中便是七上八下,面上还是要强作云淡风轻。苏瑾咬了咬牙,方继续道:“所以在下百般思索,觉得与其如此麻烦,不若我将名单大部分和盘托出。那些个大头的,不都是在京中的朝上乖乖坐着吗?”
苏瑾将将想过了,能操持科举泄题之事,如此之久尚未露馅,甚至能诬陷她阿爹,迫得她阿爹被流放之人怎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故而这番话她自信还是能唬得住萧洛的。
萧洛挑眉,倒是意外她能这般打算。
他自然万万想不到苏瑾是因为自己对着那堆名单束手无策,一无所知,方这般大胆一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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