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南城。
上午十点半,昨晚后半夜一场雨淋湿的地面已经晾干,气温比昨日升了几度,浮云淡薄,微风中缠绕着令人燥热的暑气。
英冠国际大酒店,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将房间映亮。
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睡梦中的傅司妤被吵醒,闭着眼睛抬手在枕头旁胡乱摸找手机。
坐在沙发上刷微博的秦姝听到床上传来的动静,抬头看向傅司妤。
“醒了?还记得你昨晚做过的事吗?”秦姝语调微扬,声音夹杂着迫不及待八卦的好奇。
傅司妤睁开惺忪的睡眼,对上秦姝兴致勃勃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顺着她的话问道:“我昨晚做什么奇怪的事了吗?不会耍酒疯了吧。”
昨天是她二十一岁生日,晚上她大堂哥傅司砚在酒店为她办了一场小型的生日宴,除了好闺蜜秦姝,便有几位她大堂哥的发小,经常出入傅家,算是看着傅司妤长大的,都拿她当自家妹妹。
没有外人在,刚好再过几天就是她堂哥举行婚礼的日子,大家便一起提前祝她堂哥新婚快乐,起哄敬他酒,轮番上阵想把他灌醉。
包厢里气氛持续高涨,傅司妤心情也受到感染,倒没跟着那几个男人去灌她哥酒,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她是傅家这一辈里唯一的女孩,从小就被家里长辈耳提面命的叮嘱女孩子不能喝酒,她本身对酒也没什么兴趣,长这么大一滴酒都没沾过,就听别人说酒又苦又辣。
她端着酒杯试探性的尝了一口,甜的,跟果汁也没什么区别,意外的好喝。
之后她又断断续续喝了几杯,再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能意识到自己昨晚酒精上头,挺兴奋的。
因为醉酒和熬夜,她现在脑袋还有些发重,拿起手机的时候手机来电铃声已经停了,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提醒,是她妈打过来的。
秦姝撑着下巴打量着她脸,见她一脸茫然,真没想起来昨晚的壮举,笑眯眯地说:“奇怪倒是不奇怪,也不算耍酒疯,就是挺勇的。”
没耍酒疯应该就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傅司妤自己理解秦姝说她很勇是夸她酒量好的意思,松了口气,漫不经心的问:“什么叫我很勇?”
秦姝挑了下眉,言简意赅,“把沈浩博按在沙发上亲,勇不勇?”
傅司妤:“......”
没等傅司妤从死亡般窒息的震惊中回过神,秦姝语气轻飘飘的又给她补了一刀。
“把沈浩博嘴唇都咬破了,勇不勇?”
傅司妤:“......”
秦姝把昨晚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向傅司妤口述了一遍,昨晚是傅司妤第一次喝酒,没什么经验,不知道酒精后劲大,一杯杯跟灌水似的。
秦姝当时看她脸色如常,还以为她酒量很好,就没劝她。
她低头刷着手机,没注意沈浩博是什么时候坐到傅司妤另一边的,包厢里放着音乐,很吵,秦姝也没听清他对着傅司妤说了什么,大概是让傅司妤不要再喝了。
傅司妤突然转过身动作迅猛地把沈浩博压在沙发上,对着他嘴唇亲了上去。
“你知道当时场面有多震撼吗?”
把沈浩博按在沙发上亲?
还把他嘴唇咬破了?
不用想都知道场面有多震撼,傅司妤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浩博是傅司妤堂哥的发小之一,是沈家的继承人,傅司妤和他堂哥的兄弟们关系都不错,唯独对沈浩博亲近不起来,大概因为从小就被沈家老爷子带在身边亲自培养,又早早接管光驰集团,沈浩博性格冷淡严肃,就连私底下的聚会也很少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高冷气息。
傅司妤每次笑眯眯的和其他人说话,余光瞥见沈浩博的时候,他都是薄唇轻抿,面容冷峻,像是嫌弃她聒噪,不耐烦的样子。
傅司妤觉得他的目光非常威严,沉甸甸的,从小就有点怕他,不太敢主动和他说话,对他是能躲就躲,尽量避免有眼神的交流。
没想到酒后失了智,好死不死,把沈浩博给强吻了。
傅司妤坐在床上,欲哭无泪,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秦姝,垂死挣扎,“你说的不是真的吧,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她怎么可能敢把沈浩博压在沙发上亲呢?
她就是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啊。
那可是沈浩博啊,私底下单独碰到她都要绕路走的人。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