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多年,相比起他当年走时百废待兴的模样,如今的九臧山已颇有气象,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从山脚一直漫延到半山腰,半山腰上则被雪雾覆盖,看不真切。
“师父,您的座殿已经修建好,就在山顶九臧殿后面。”姜念恩陪在身侧,一边汇报道:“只是座殿一直未有殿名,等着师父您回来后再取名字。”
柳清欢不善此事,无所谓地道:“一个殿名而已,就叫……青木殿?”
姜念恩自没有意见,但离得近的月謽几个却不约而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柳清欢却突然感慨道:“青木这个道号,还是你师祖当年为我取的,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再叫我这个号。如今用作殿名,也是怀念他老人家……”
“那就叫青木殿!”姜念恩道,眼中也流露出怀念之色。
因为柳清欢经常出门的缘故,姜念恩很长一段时间是跟在明阳子身边成长的,因此对这位已仙去的师祖的感情也很深。
“师父,二师叔也回来了,如今也住在咱们山上。”姜念恩往山顶望去,道:“说不定二师叔现在就在上面等你呢!”
姜念恩口中的二师叔,自然就是与柳清欢同拜在明阳子门下的稽越,如今也已修到了大乘境界。
听到这个好消息,柳清欢喜出望外,连忙加快了脚步。
到了山顶,果见白雪压头的遒劲青松下,正在对弈的两人分明是陆恩明和多年未见的稽越。
“陆师兄!二师兄!”
稽越抬起头来,不由笑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回溯到从前,那些年少轻狂的潇洒肆意,如今重合在气势恢宏的九臧殿中,彼此都没有辜负时光。
师兄弟相见,自然分外亲热,柳清欢才知稽越早在三百多年前就晋阶到了大乘境界,只是有事耽搁一直没回门派,门中人才不知道。
“二师兄,你这下不会再走了吧?”柳清欢问道。
稽越随意敞着怀,懒洋洋地靠着青松而坐,笑道:“走又如何,不走又如何?”
柳清欢故作为难道:“你看师弟我这么大一摊子,陆师兄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二师兄你就留下来,帮帮我可好?”
“那还不是你天天不着家,做个甩手掌柜造成的?”陆恩明不忿道,忍不住朝稽越吐槽道:“你这个师弟,真该好好管一管了!”
“陆师兄,他也是你的师弟,你都管不住,我就更不行了!”稽越道,用指点了点柳清欢:“要我留下也行,把后山的竹辉堂予我住,我就答应你!”
如此简单的要求,柳清欢便知对方其实早已首肯,连忙起身拜道:“多谢二师兄!”
看得陆恩明连连摇头,直呼原来被骗的只有他一人,又感叹道:“还得是明阳子师叔会教徒弟,教出的两个亲传弟子都修到了大乘,实乃我文始派大幸也!”
柳清欢和稽越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殿内的气氛十分融洽。
一时叙完旧,柳清欢便说起正事:“我这次匆忙赶回来,一是因着小界被空间黑洞吞噬一事,另外则是听闻咱竹冥海外虚空中那条星河改了道,不知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