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放牛的,不许靠近。”朱耀高声喝道。
牛背上的少年依旧骑着牛缓缓靠近,口中叫道:“凭什么?这路是你家的么?我家住在河对岸,我不从这里走从哪里走?”
“叫你绕道便绕道,这里不许走。你再啰嗦,大嘴巴抽你。”一名手下大声喝骂道。
那少年似乎有些害怕,在三十多步外勒住牛绳道:“你们这么凶作甚?你们是强盗么?要杀人么?”
朱耀嘿嘿笑道:“你若不滚开,便杀了你。还要吃了你的肉。”
少年吓得一惊,歪着头道:“我不信,这世上哪有人吃人的?而且我们这里也没有强盗。你们跑船的吧?”
马鸣觉得这少年有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一时想不起来。皱眉喝问道:“小子,你家在河对岸,你怎地跑到这里放牛砍柴?我猜你不是放牛的。到底是什么人?说!”
那少年楞了楞,忽然笑了起来,指着马鸣道:“你是**吧。我放牛砍柴不得来山上吗?南边有没有山,又没有林子,我上哪砍柴?你定是个**。哈哈哈。”
马鸣身旁一名手下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马鸣抬手一巴掌扇过去,骂道:“笑**大腿。”
那手下赶忙捂着嘴巴憋住笑。
马鸣对那少年喝道:“你怎么证明你是放牛的?我瞧你不像。”
那少年忽然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太阳出来暖洋洋,赶着牛儿上山岗,牛儿吃草我砍柴,砍得柴来买钱粮。山陡林密不好走,砍得柴薪下山岗。最怕遇到拦路狗,更怕遭遇河边狼……”
少年的嗓音不错,曲调也悠扬好听。但是马鸣等人听出了不对劲。
“**似乎在骂我们。”
“可不是么?骂咱们是拦路狗,河边狼。这狗崽子。”
众人七嘴八舌的叫道。
马鸣沉声喝道:“拿了这小崽子。我觉得他不对劲。”
众人闻言呼喝上前,牛背上的少年伸手从旁边探出的芦苇梢上扯下一片芦苇叶,放在口中猛然吹响。滴溜溜的芦叶声尖利之极,甚为刺耳。
就在此刻,站在后侧的两名手下听到了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他们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两名身材胖硕的人正抱着两根木头朝这边猛冲了过来。
那两人像是两座移动的小山,面容狰狞,龇牙咧嘴。手中的原木足有丈许长,碗口粗,连树皮都没剥掉,其实便是两根刚刚砍下来的树干。上方还带有几根枝杈,枝杈上还挂着一些没有摘干净的绿叶。
这是两名匪徒人生中见到的最为震惊的场面,也是他们人生中最后见到的场景。
由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前面那放牛少年吸引,待发现后方有人冲来时,对方已经在十多步的距离内了。
“了不得,有敌人。”两名汉子大声叫喊起来,迅速抽出腰间短刀。
他们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短刀**的动作不可谓不迅速。但是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容他们有更多的反应,对方手中长达丈许的原木更是缩短了攻击的距离。
“嗡!”当先冲到的赵大春手中的树干横扫而过,隐隐带着风雷之声。那两名匪徒来不及躲闪,只得用刀子硬抗。他们本以为只是硬挨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树干及身,才知道自己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巨大的横扫之力将两名匪徒连人带刀拦腰扫飞,他们的胸骨在巨大的打击之下断成数截,人飞在空中便已经口喷鲜血,断线的风筝一般跌落芦苇荡中,都只剩下了半条命。
赵大春手中抱着的可是数十斤重的碗口粗的树干,发力横扫之下,别说是两个血肉之躯了,便是一根石柱也未必能够撑住。赵大春的蛮力加持之下,两人就像是两个轻巧的草人一般被一击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