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不知道扣儿所说的做记号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这个丫头,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所以他也不追问什么,扣儿需要什么,他便二话不说去找来,扣儿让他做什么,他也是一声不吭全盘照收。
忙活了一阵之后,扣儿所谓的做记号工作宣告完成,星辉只见到扣儿在潭水和树木之间,又在树木和山洞之间来来回回地跑动,又趴在地上划拉了几个数字,随后便说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星辉见到扣儿如此这般,也不是很敢问,生怕自己问了会显得自己很无知一般,只是茫茫然地点点头,随后便小心地跟在扣儿身后回了山洞。
做完这一切,也没有费多大的心神,只是扣儿毕竟还烧,身子有些虚,一回到山洞,扣儿便下意识躺倒在那堆干草上,浑身乏力。
星辉见扣儿一副疲累的样子,也不说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出了山洞,跑到水潭那边取了些水,在山洞里支起了架子烧水喝。
冰凉的山洞,因着那些火,渐渐地暖和起来,扣儿的身体慢慢热起来,神思也再次有些恍惚,只是模模糊糊的火光中,她无意识现,整个山洞,除了自己这个地方有堆干草,其他地方,都是冰冷的泥地和石块。
自己,是抢了星辉的床铺吗?扣儿心中一动,想将干草堆让出来,只是身子又开始渐渐烫,背后也丝丝密密开始流汗水,整个人开始恍惚起来,很快,便重新睡了过去。
又是长长的一觉,只是这一觉,扣儿睡得有些不踏实,迷迷糊糊中,她觉得有人在为自己擦脸,喂水---
再次醒过来时,扣儿的精神头好了许多,她睁开双眼,看到星辉窝在对面的石壁旁,正在沉沉地睡着,他对面架子上,还放着一个茶壶,茶壶的水在火焰的炙烤下,正在有节奏地鸣叫着。
站起身子,扣儿现自己的身上,盖着一件大袍,那大袍,她认识,是星辉披在身上的。
心头暖意阵阵,扣儿轻轻抱起身上的长袍,轻手轻脚走向星辉,随后将袍子重新盖回他身上,并小心地掖了掖长袍的角,将星辉盖严实了,随后才一个人慢慢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阳光就是老样子,甚至让人怀疑这天有没有黑过。扣儿重重吸了吸凉凉的空气,随后迈开步子,朝着水潭走去。
今日的水潭,如星辉所说,确实已经换了个位置,扣儿依稀记得,昨日的水潭,在自己的左手边,今日,却已经到了右手边,扣儿小心地数着自己的步伐,似乎在丈量着山洞到水潭间的距离。
到了水潭,扣儿站立一会,随后便朝着周围的树木走去,同样是小心地数着自己的步伐,生怕有一丝的错误。
这样来来回回丈量着,扣儿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微笑,事情,似乎与自己所料的差不多。
今日的精神好了不少,扣儿完成了预先的任务之后,回头望望不远处的山洞,看星辉似乎还没有醒来,扣儿便决定再去四周转悠一下。
沿着水潭,扣儿朝着前方走去,一路上,有许多树木遮挡,扣儿左避右绕,费了好大心神。终于走到了一片空地上,扣儿便惊讶地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了水潭边。
看来,星辉所说的,是对的,这个地方,布置了阵法,让人无从而出,更甚的是,这个阵法一直处于变动的情况,让人完全捉摸不透,所幸,这个阵法,应当是按照一定的规律在运行的,所以,自己只要耐心些,多留意些,找出阵法变动的规律,便应当有办法出去了。
兀自愣间,星辉终于从山洞出来,看到扣儿一个人站在水潭边,星辉急忙跑上前,“扣儿,你怎么出来了,为何不多休息一会。”
扣儿笑了笑,“多亏了你,我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
星辉将扣儿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看到她脸上已经有了红晕,不如先前的苍白,整个人也精神许多,便放下心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寻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扣儿望着不远处参差不齐的树木,皱眉道。
“真的,你找到办法了吗?”星辉听说扣儿在寻路,一下子便来了精神。
“哪有那么快!”扣儿见星辉一副猴急的模样,知道他在这个地方呆的太久了,听到有一丝希望可以出去,便能精神振奋。
听到了否定的回答,星辉心中刚刚点燃了的火焰霎时便被一盆冷水浇灭,原先那兴奋劲也早已烟消云散。
看着一脸绝望的星辉,扣儿不由安慰道,“放心,这个阵法,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要出去,应当不是难事。”
“当真,你莫要骗我!”星辉听到扣儿的话,萎靡的神情立刻一扫而空。
“骗你作甚,我也是被困在里面的,我也是要出去的。”扣儿笑道。
“嗯嗯嗯呃--”星辉不住地点头,望向扣儿的眼神倏忽间变成了无比的崇拜和希冀。
扣儿叹了口气,目光望向那斑驳的树影之间,心中暗自感慨。
方才的话,一半真一半假。自己确实知道了阵法的一些奥秘,但是却不能确保是否能够找到破解的办法,那番话,是为了安慰星辉,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因为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份牵挂,她牵挂着自己的孤逸,牵挂着他一人在外面找不到自己应当是如何的焦急,所以她必须给自己信心,让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困难。
这边厢,孤月盟的分舵中,孤逸正慢条斯理在分舵转悠着,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走的乏了,便跑去孤鹰的地方,去询问一番关于扣儿的行踪。
孤鹰表示,他已经广派弟子出门,但是目前为止,还未有任何的音讯,孤逸表现的很焦急,希望自己能够与弟子一起前去寻找。
孤鹰知道孤逸心里急,只能安慰说,扣儿到底到底为什么失踪没有人知道,到底去了何方也没有人知道,与其无头苍蝇一般去外面寻找,还不如以静制动,在分舵等候,万一扣儿回来,见不到孤逸,又得出去寻。
孤鹰的安慰,孤逸似乎听进去了,不谈扣儿,孤逸便又重新谈孤鸦的事情,希望孤鹰无论如何要将孤鸦放了,分舵没有了舵主,总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