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到底熊千千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朱星寒没有去猜去想,更不必问,现在他可以肯定的是,熊千千和方羽不是敌人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谁身上多少没点秘密的?
熊千千忽然一阵咳嗽,原来是伤口疼痛复发。
朱星寒叹了口气,脚下也慢了,道:“最好还是别说话,牵引到伤口就麻烦了。”
熊千千渐渐不咳了,却又忍不住骂道:“这帮**,迟早有一天我定要报仇!”忽然又叹气道:“唉,现在我只担心方羽那丫头,别不是真的落入了皇天教手上就好……”朱星寒道:“她的确在皇天教手上。”
话一出口,他就开始后悔了。
果然熊千千已经不断发问:“真有此事?你见过她了?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她每问一个问题,情绪也跟着变大,就连身体都在颤抖,她与方羽的师徒情谊,从此刻就能看出来不是一般的深了。
朱星寒已经不得不答,叹道:“她被酒叔挟为人质,从酒馆逃了,其实方羽一直都被困在酒馆……”
意外,自责,愤怒,这些情感让熊千千整个人一呆,她不愿再去想,叫道:“放我下来,我要去救她!”这是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也最迫不及待的一件事。因为酒叔这人太危险,她已领教过,也吃了亏,自己还差点死在尹独的手上。
朱星寒突然停下,声音冷静得让人害怕,道:“现在你根本救不了她,只能是去送死。”
熊千千把他推开,从他背上跳下,道:“要我放着她性命不管,我宁可去送死!”她的声音也很冷静,不像是意气用事才说的话。朱星寒道:“真的要去?”
熊千千道:“非去不可!”
她的坚定,朱星寒已经不想再作阻止,那已显得多余且多事,而且熊千千也不会不知道现在去救人是件危险的事。朱星寒道:“那好,我陪你去,但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熊千千看着他,眼里似乎也起了一份异样,过了一会才沉吟道:“酒叔至少有一件事没对我撒谎,那就是皇天教关押人的地方,就在他们密道的地牢!想不到他们为了引我上当,不惜拿真东西来骗我……只可惜,他们自认高明的一着棋,现在反而为我所用了。”她清楚现在的酒叔行迹败露,多半不会出现在酒馆了,而方羽最大的可能就会被关押到皇天教密道地牢中。
她说的真东西,就是她身上那卷绘着皇天教密道地图的黄皮绸布。酒叔绝对想不到她现在还活着,而且连密道地图都到她手里。
朱星寒现在还不明白“真东西”指的是什么,但他现在好像已经没心思再问,迫切道:“事不宜迟,赶紧走吧。”熊千千道:“嗯。”
当她转身的那一刻,也是她万万没料到的一刻,朱星寒根本就没有给她继续走下去的机会,已经出手在她肩部到脖颈之间拍了一下。出手并不重,力道却足够把人拍晕过去。
如果熊千千真的非去不可,这就是朱星寒不得已的手段。
朱星寒把熊千千背起,看看四周,这里已经离他跟吴品相会的地方不远。来的时候他们就商量过,万一分开,就在那里会合。这里离酒泉镇已经有段距离,他们不用担心会有皇天教的人马经过。
吴品早就在一棵树下等着他,他的身旁,还有来酒泉镇时骑的两匹马。看到了朱星寒背着熊千千走过来,他并没觉得意外。
朱星寒道:“叶翔呢?”
吴品摇摇头,尽管叶翔受了重伤,轻功依然在他之上,这点他并不否认。
“鬼蝙蝠”的名号当然不是虚有,红阳护法的地位更不是摆设。
吴品道:“那酒馆老板又如何?”
朱星寒苦笑道:“似乎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但我连追的机会都没有。”
吴品也笑了,道:“看来这老板更不易对付。”
朱星寒把熊千千小心靠上马背,忽然道:“老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吴品吹着自己上边眉毛飘得乖张,一边捋着大胡白须,忿忿不悦道:“毛徒儿,有像你这样托师父办事的么?”他话刚讲完,朱星寒就抛过来一葫芦瓶子。
朱星寒道:“客栈老板人虽危险,但这酒是不错的。”那葫芦瓶子里装的自然是酒,是他在离开酒叔客栈时装的一葫芦龙涎香。
吴品乐道:“的确是不错。”他喝了两口,就把酒葫芦悬挂于腰间,道:“看在这酒的份上,什么事情说说看?”
朱星寒道:“把她送到西面的城镇,找家客栈让她养伤。”
吴品双眉一挑,道:“你准备去哪?”
朱星寒道:“我有点事情要去做,到了城镇的客栈时,在门边给我留下记号,我随后便来。”他要去做的事,他不愿说,吴品也就不问。
朱星寒已经要走。吴品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却也能感觉到他这个决定不太寻常,便道:“星寒,莫怪为师多嘴,皇天教不是你我之力就能摆平的,危险的事更不能独自行动。”
朱星寒道:“嗯,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他是否真的能记住?
他问自己,得到的答案让他自己都感到无奈,因为行动已经证明一切,他决心要去救方羽,这在他打晕熊千千时就已决定。但他却不想让吴品卷入其中,一同泛险。
吴品望着他离开,喃喃自语道:“朱焰燃这辈子有这么个儿子,也算是无憾了。”他有一刻都觉得,离开的这个背影,那就是昔日的朱焰燃。
朱星寒从家门遭到不幸的那日起,无疑是一种人生上的转变,而且他整个人也在改变,或许这也是一种成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