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千千出了客栈,虽然担心方羽安危,但有了酒叔帮忙,心情也好了许多,不由得笑道:“想不到酒童子这么久来也没忘记我,还如此顾念同门之情,唉,真不明白师父为何逐他出门户。”
酒泉镇外,熊千千无聊般徘徊着。虽然离太阳下山还有很长时间,但她也没什么其它的事要做。
不能先解决方羽这件事,只怕她也没心思去管别的。
镇子外也跟镇子内没什么太大区别,荒无人烟,更显萧条而已。
这附近有人在赶羊群,但是赶羊的人却并没有在赶,而是在点羊的数量。
熊千千要在这等到太阳下山,这段时间横竖都是闲着,决定过去看看。
赶羊的老头岁数很大,嶙峋的身子骨,一看就是劳苦了一辈子的人。
熊千千道:“喂,老家伙。”话一出口,又觉得如此称呼有些不礼貌,才改口道:“老……大爷,你这是在干嘛?”
老人反反复复点着羊数,好一阵才发现身旁有人,无比好奇的问道:“小娃,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熊千千道:“我都站好一会了……大爷你干嘛呢?”老人道:“我在放羊。”的确是在放羊,熊千千也知道,但显然这老人没有明白她问的问题。
这老人是不是老糊涂了?熊千千又问了一次:“这羊有什么问题吗?”老人道:“你才有问题,我的羊怎么会有问题?”
这人绝对是老糊涂了!熊千千有点生气,不想再问下去了。
正要走开,忽然那老人自言自语道:“这可真怪事,怎么数都是少了一只。”原来他不停数羊是因为少了一只。熊千千气犹未消,冷笑道:“这有什么可奇怪,说不定是你老糊涂,一不留神让羊自己给跑了。”
老人看了她一眼,道:“不可能,这些羊都是我一手带大,不可能会自己跑丢!”
熊千千觉得有些好笑,才懒得跟他计较,不过这些羊的模样,好像不久前她有见到过。
她的确见过,那是绑在酒叔客栈外面的那只羊。那只羊是矮胖子带过去的,看来就是他在老人这里偷的吧。
这老人这么大年纪还在放羊,人又糊涂,的确不容易。虽然熊千千有些被惹恼,但她想了想,还是道:“镇里酒叔的酒馆你知道吧?那外面有只羊绑着,或许就是你的。”
老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似的,道:“哪里的酒馆?”熊千千倍感压抑,清清嗓子道:“听清楚了老家伙,酒泉镇,酒叔的酒馆!”老人前面几次都没有现在这时候表现得惊讶,他道:“酒叔的酒馆?我的羊怎么会在那里?”
熊千千道:“应该是被人偷了,被拉到那里的,不过我可警告你,偷羊的不是酒叔,而且偷羊的人已经死了。好了别说了,快去带回你的羊吧。”
老人表现得有些惶恐,道:“怎么会是酒叔,那羊我怕是要不回来了。”
熊千千以为他又犯糊涂,道:“都说了不是酒叔偷的,你这人怎么就这么顽固不化!”
老人道:“酒叔我可得罪不起,这羊我不要了。”他到底有没有听懂熊千千说什么?不过显然他十分畏惧酒叔是真的。虽然熊千千刚“认识”酒叔不久,但说酒叔是个人人惧怕的人,那让她难以置信。
她冷笑一声,径自走开了。
只听那老人赶着羊群越去越远,一边还叹气道:“唉,怪我倒霉,怪我倒霉!”
就在熊千千离开客栈不久,客栈里就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这位客人甚至连推门声都没有,就已经出现在了客栈里。那人坐在桌上,翘起二郎腿,看着酒叔不停窃笑。
声尖而难听。这人是红阳护法叶翔。
酒叔走到他酿制的那几坛大酒缸前,打了碗酒给叶翔。
他打的是竹叶青,这种酒一样属于上品,他知道叶翔喜欢喝这种酒。
叶翔不客气的喝完,嘴上还吸了几口,长长舒出口气道:“好酒!”酒叔没有说话,又奉上一碗,态度很是恭谨。
叶翔笑道:“嘿嘿,平时我看你还算老实,想不到演技如此逼真,嘿嘿,连自己同门师姐也能出卖。”叶翔很早就在暗处了,他的轻功高超,躲在哪里,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发现的。
酒叔能发现熊千千,却发现不了叶翔,但他见到叶翔时一点也不惊讶。他淡淡一笑,道:“从我被逐出门墙那日起,还有什么同门之情可言,她既然是那‘老东西’的弟子,我就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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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翔听完,笑得嘴都快裂了似的,声音越来越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