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宋池陪在虞宁初身边,夫妻俩说说话,虞宁初问他给孩子起好了小名。
论文采,虞宁初自认不如宋池,所以他寄予了厚望。
宋池握着她柔软的手,想到了多。
她刚来京城时,两人与沈家的兄弟姐妹一同去赏月,朝月楼上,明月高悬如明珠,她也如一颗忽然出现在他人生中的明珠。
女儿出生的这晚,七月二的夜,天边的明珠又出现了。
“就叫明珠吧。”宋池亲了亲她的额头:“宁初、明珠,音相似,你是大珠,她是小珠。”
虞宁初:……
放眼天下,叫明珠的姑娘不知有多少,宋池这位自负文武双的爹爹,就给女儿起如此烂俗的名?
“一样的名字放在不同人身上意义自然也不同,等咱们女儿长大一些,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个名字名副其实。”宋池又亲亲她的鼻尖,显然自己起的『乳』名分满意。
虞宁初也就认可了这名,主要是明珠与宁初,的确像。
“话说回来,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宋池忽然问。
虞宁初:“娘,大名『乳』名都是她起的。”
母亲虽然不会亲近她,但她一直都养在母亲后面的院子里。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便想起夜幕初降天地间一片宁静的景象,美。”宋池奉承自己的妻子道。
虞宁初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以前她也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宋池说的个意思,静,也符合她的『性』格,后来亲耳听昭元帝解释过他与母亲的情恨纠缠,虞宁初好像也猜到了她的名字的正含义。
宁初,宁愿当初。
只是宁愿当初什么?是宁愿当初给心爱的男人做妾至少可以一生厮守,还是宁愿当初根本有遇见过个男人,有么爱过恨过怨过?是宁愿当初有冲动下嫁留在京城换种生活,还是宁愿当初有委屈自己与虞尚同房,生下一个她根本不曾期待的女儿?
太多的可能,大概只有母亲自己才清楚,她当时想的是什么。
耳房突然传来女儿的哭声。
女娃娃虽然才刚刚出生,哭声确实太过响亮尖锐,仿佛她也知道自己是个小郡主,是父母手中的宝贝,一点委屈都不愿意受,受了就要大声哭出来,让爹爹娘亲知道,赶紧替她做主。
“去看看。”宋池立即跳下床,披上外袍疾步而去。
几乎他才出门,女儿的哭声就停了,过了一会儿,宋池回来,笑着虞宁初道:“拉臭了。”
这充满人间烟火的个字,瞬间将虞宁初心头盘旋的抹怅然打消了。
她终究比母亲幸运多了,她也会努力让自己的女儿更幸运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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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小郡主的出生让平时安安静静的端王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虞宁初则度过了一段在她眼中是混『乱』的时期,身的种种不适『药』可解,只能默默忍耐等候身子自己恢复如初,与此同时,她还要牵挂孩子,哪怕府里『乳』母郎中都在,她还是觉得女儿太脆弱了,必须时时刻刻地留意着。
有的晚上虞宁初会让宋池陪她,有的晚上她会打发宋池去前院睡,她更想一个人静一静。
虽然有烦恼不适的时候,她的心情整还是好的。
到了月底,虞宁初涨『奶』断『奶』的种种不适终于都消失了,身子也轻便了多,在她的坚持下,微雨、杏花用温热的巾子将她身都擦拭了一遍,头也洗过。身上清爽舒适,再看着镜中自己皙光洁的脸,与生孩子之前并有太大的差别,虞宁初的心情也终于完好了起来。
前段时间她阴晴不定,宋池每日回府都会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情绪,既要观察,又不能被她发现。
这日黄昏回来,宋池才走到外间,就听到次间传来了她的笑声。
仿佛一块儿石头提前从胸口搬走了,宋池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挑帘走了进去。
虞宁初坐在临窗的榻上,『乳』母坐在她面,小郡主的襁褓放在两人中间,『乳』母精心地折过襁褓头部的边角,使得明媚的夕阳能照到小郡主藕节似的双腿,却又刺不到小郡主的眼睛。
前几日小郡主身上有些黄,虽然多孩子都会这样,虞宁初还是担心了久,如今小郡主终于变得净净了,眼睛也会追着大人的脸走,虞宁初逗逗女儿,可不就笑出来了。
宋池一来,『乳』母与丫鬟们识趣地出去了。
宋池坐到『乳』母刚刚的位置,目光却一直落在虞宁初的身上。她显然洗过头了,乌黑的发又变得蓬松清新,宋池都能闻到熟悉的发『露』香。她的脸明艳娇美,低头逗女儿时领口微松,『露』出更多的雪肌肤。她耳朵上戴了一儿红宝石的坠子,宝石只有红豆大小,是她喜欢的分量,更大的宝石她会嫌重。
随着她拉扯女儿小手的动作,儿红豆大小的宝石便轻轻地晃来晃去,晃得宋池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