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太子为什么不去南方

续明纪事本末卷之十五:诸方义旅二

弟宗炎,学行与兄埒。钱塘之役,竭赀起兵。已使丁壮前驱、妇女馈饷,步谒监国于蒿坝。宗羲出海,炎留龛山。事败,走宁波,为冯京第结义旅;被缚,以救免。复及京第故部谋再举,被捕,亦竟免;隐于白云山以终。

进士俞元良、大姓查继佐、沈寀、陆名时、朱大定、吴乃武起兵海宁。熊汝霖以数百人袭海宁,士民迎之;将令一人长其地,皆莫应。元良慨然曰:『此非公一人事,元良敢自后』?遂以监军摄县事。张存仁兵至,众溃;元良再复之,与陈万策、沈羽箙屯塘栖。刘翼明巡诸军曰:『陈将军勇而有义,俞将军文而有礼』(陈谓天枢、俞即元良也)。已而事急,孙奭等请救之;监国鲁王不听。元良以无助,死。其兄元礼,亦同死。继佐五人,俱败死。

义士孙奭起兵于崇德,将应江上军,西趋杭州;又请救俞元良:皆不果。兵败而死。

诸生董志宁、陆宇■〈火鼎〉、张梦锡、华夏、李文缵、毛聚奎、王家勤、杜懋俊、杜兆苮、施邦炌、魏耕、沈调伦、徐孚远、范兆芝、戴尔惠起兵宁波。志宁以浙西事急,语诸绅起兵,皆狂之;惟钱肃乐韪焉。及会稽、余姚之兵起,志宁奉书就肃乐盟;而六狂生之名起。谢三宾蹴王之仁速杀之;之仁已纳肃乐言,出三宾书,叱斩之。三宾走免,复阴聚兵叛。志宁发其状(见「浙海遗兵」),三宾不敢动;更结戚畹,得进用。家勤闻之,弃官归。江上既溃,三宾出降;尽以志宁之谋告。志宁走舟山,寻还;收义军赀粮,不戒而集。舟山破,自刎而死。妾罗氏,殉之。子士骏、士骧幼;比长,皆入海,从张煌言。仆周文,缟素终身。

华夏从战牛头湾,亲犯矢石。江上溃,恸哭而归。及监国攻福建,满洲士卒及诸降众在浙江者,多檄去;李长祥、王翊复为明。志宁谋以其军攻宁波,己为之应;别使王翊趋绍兴,则浙江可复。夏为之走长祥军,与定计;又躬自海宁入舟山,说黄斌卿,使大举,将以申其志。斌卿不可,譬谕再四,卒不从;及斌卿许诺,则事已为谢三宾所发。兵隶急捕之,夏为所执;自宁波讯掠,逮入杭,每询同谋者,则呼高皇帝以下对。降人蔡琼枝思夺三宾室,反使引之;夏鄙,不之从。临刑,或尤之;夏曰:『事成吾不置汝、事败汝不置我,理也』。首既决,有白光冲天去。妻陆氏,自缢死。

李文缵从钱肃乐最早,又走舟山,思入闽。还与夏同被执,几死狱中,赋咏不绝;卒以夏未之供,得免。且曰(?):『文缵一才弱书生,乃强贞若此』。以对簿时斩斩然也。

梦锡,亦佐肃乐起兵者。江上溃,屯于大皎山;兵少而劲。时称张煌言为「大张军」,梦锡为「小张军」。习于武技,视华夏、董志宁仅操书檄者尤健。煌言入海,犹以五百人守。攻者围之,梦锡挥长矛斗,杀伤过当,力尽而死;五百人从之,呼之降,或无应。惟三人突围出,明日有敛梦锡尸者,则三人也。

家勤,亦同起兵。师溃,再与志宁等谋翻城应;事泄,被捕讯之,瞠目不一语。谢三宾将活之,家勤曰:『吾岂望覆巢之卵』!遂死。

宇■〈火鼎〉,亦佐肃乐起兵,进官至按察副使,监江上军。师溃,遁迹不出。已复谋举兵,被执;出狱,不入其寓死。

毛聚奎与起兵,参瓜里军幕,专司饷事。绍兴破,奔走之间屡遭捕捉,卒得免。六狂生得老死者,聚奎一人而已。

懋俊因说其叔兆苮结砦捍寇。闻邦炌以私财募士,集众三千刻期起,以卖炭赵翁有兵术,倾身奉之,使人约冯京第为助。值王家勤至,谢三宾以告,逻者迹之;邦炌枭其首,使死士卫家勤入海求助,己鸣鼓守。常进功等力攻之,懋俊据险斗,矢石如雨;阅三日,死亡略尽,犹以家丁战。头目中矢如猬,倚壁而死,尸固不仆。邦炌纵火焚其垒,拔刀自刎;曰:『吾不负此也』!兆炌被执,刃其首十二,乃坠。人谓之管江三烈。俊兄元懋闻江上溃,自沉不死,为僧以卒。元初走死深山。

魏耕以起兵亡去,妻子系,狱不顾也。久之事解,闭户为诗,而阴召朱成功,使北出。及成功入长江,众共知为耕谋;又导张煌言自英、霍走归浙。已亦被捕,不屈而死。耕之未死,其友钱缵曾赂吏以重金,得解。有孔孟文者,来自成功军,求赂缵曾;不足,则以耕蜡书告。耕死,缵曾亦被执。番禺屈大均,不可一世;犹心折耕,为诗曰:『生平梁雪窦,是我最知音;一自斯人死,三年不鼓琴』。耕自称雪窦山人云。

调伦,亦起兵山中,遣使迎王江与共事,闻者争以壶浆至。兵败,被杀。

孚远、兆芝居柴楼,尤近舟山。输财贡赋,以资监国;滨海誓节者多依之。兆芝旋死。孚远自南都没,即誓存其发。与子龙、夏允彝谋勤王不克,入于太湖;为兵所迫,妻姚氏、子度辽皆死。孚远间入浙,与兆芝同事。柴楼溃,孚远入闽;知天兴府,断狱平允。张肯堂出师,加孚远兵科给事中,与偕。及隆武帝没,监国鲁王返浙江,孚远从之。张名振北伐,飓风覆舟,孚远以后次,得免。舟山破,从王厦门;朱成功礼之为上宾。永历帝加成功爵,亦拜孚远副都御史。偕使入觐,风飘入交趾,要以臣礼见;不可,返厦门。及厦门破,为吴六奇所匿,完发而死。尝与允彝、子龙共言志,允彝曰:『吾安于无用,守其不夺而已』。子龙曰:『吾无闇公之才,而志过彝仲』。孚远慨然流涕曰:『百折不回,死而后已』!后皆如其言。

戴尔惠,宁波布衣也。肃乐倡义时,大会城隍庙;尔惠一麾手,从者三四千,遂举义。以战功,封义武将军。江上溃,遁归。其后山寨义师起,尔惠复与事;一门皆死。

刑部员外郎钱肃乐、太常寺卿庄元宸、推官杨瑶仲起兵鄞县。肃乐闻宁波降,恸哭绝粒以誓死。闻六狂生起兵,赴之;大集绅庶,陈说忠义。降人朱之葵、孔闻语亦至,肃乐碎其刺,众驩振。骆国挺、戴尔惠遽呼戴之,乃入府署,封府库、收管钥,墨绖视师。约王之仁与守,张成义、高泰、杨瑶仲等皆从。通表鲁王,请居绍兴;又曰:『浙西义师竞起,苏、松、嘉、湖兵寨数百,杭州孤悬耳,请出海道以窥三吴』!不许。既而军乏不得食,上十亡疏;为方国安、客凤仪等所忌,移军海澨。江上溃,入闽中;延平又陷,避居福清,拾青茅枯薯以食。闻监国驻琅江,遂入觐;请破格招士,编卒伍,选骁健。以书说涂登华,下福宁;约六狂生取浙东,不克。时郑彩横甚,肃乐舣御舟侧,票拟竟,则牵去,读书匡坐;彩犹嫉之,肃乐忿呕血。闻连江复陷,以首触床而卒。肃乐尝梦手捧日渐上,俄复昏小,卒堕袖旁;盖监国矣。卒六年,故相叶向高、孙进晟葬黄蘗山中。其弟数人,并从起兵。季弟诸生肃图从监国入闽,擢御史;还结义勇,又从舟山。五弟肃范,官监纪;从浮海,大学士刘中藻招之,擢给事中。福安陷,望百辟山叹曰:『此宋少帝入海处也』!赋绝命词,缢死。其仆张贵,殉之。七弟肃遴,以诸生授主事。监国入舟山、张名振入长江,皆间道从。舟山再没,肃遴亡命;又从张煌言入长江,兵败相失。一夕,呕血数斗,大呼不绝死。妻鲍氏,为女僧。九弟肃典,为推官;舟山将没,渡海告警,为追骑迫,使兄肃遴急走免。已被执,不屈而死。肃乐妇翁董光远,罄其家助肃乐起兵,授主事,与军事。及肃乐入海,光远自缢死。肃乐子兆恭,亦走舟山死。

元宸既定宁波,乃以翠山之众迎监国,擢今职;上疏力言时政。及江上溃,走深山中,朝夕哭;一日数徙,山中人不之识。忽老妇识之,叹曰:『是晦迹未深也』!既而疽发,命无药。门生林奕隆诵「大还」词三,颔之而卒。国挺既戴肃乐,又破家饷义旅,几为谢三宾所杀;得脱,贫困以死。

瑶仲兄弟共从戎于江上。事败,兄弟、姨姒凡六人皆抗节死。

大学士沈荃宸、故慈溪知县王玉藻、诸生王翊、王江、徐启睿、章成义、孙悦及杨某起兵慈溪。荃宸,与熊汝霖、孙嘉绩、钱肃乐会兵迎监国。江上溃,弃家从王,次长垣,入舟山;又从王泛海,入厦门,还金门。寻复入浙,舣舟日南山,遭风没于海。当从亡时,其父家居,人屡龁之;卒以强直,不能害。荃宸每思父,辄诵诗,吟罢痛哭;闻者哀之。

玉藻起兵,进御史给事中。遇事迈往,诸将恶之;曰:『是将刃及我矣』!固请入朝,又以持正为人嫉,屡求罢。浙东没,玉藻投于池,家人出之;入剡溪山中。后归江都,其故里也;终身不易衣、去发。一夕,作绝命词,掷笔而死。门人熊亦方从左右,朝夕悲歌,入而癫死。逾年,职方杨某复被杀,亦起兵者也。

翊少孤,不善治生;弟翃,以耕读助之。然饶智略,与江同募兵防江,遣使肃贡。江上溃,翊走;逻者囚翃以招之。翃及幕士、诸生皆不屈死;翊泣曰:『是真不负吾家也』。说黄斌卿袭宁波,与华夏等翻城应;事泄,翊不署名得免。与江结寨四明山,破上虞,杀降令,战胜而息。兵夜袭之,翊弃城走。旋再破之,得县印。张存仁使攻之,自清贤岭入;翊合诸军屯丁山,猝被袭,死者四百。有孙悦者,亦起兵;闻警来救,翊免,而悦以战死,直立不仆。翊招散亡复振,与冯京第屯杜岙;降者导兵袭破之,邵一梓力战死。翊以四百人依俞国望于天台;谓诸将曰:『此团练罪;兵虽劲,非团民导,无能为』。乃击杀诸导者。缘道收兵,得万人,实八千;任战者三千。至大兰山,语父老曰:『前者横扰,今我不然。倘念故国,其许我乎』?遂称大兰洞主;礼致刘穆、刘翼明、褚九如、沈调伦、邹小南、毛明山,说冯京第乞师日本,分道天津、南京,己由山中应之。设五司、五营;五营主兵,翊统之;五司主饷,江任之。江工计会,履亩定税,尽取宁波赋,不事抄掠;翊明决,赏罚皆归之,宁波讼狱皆赴愬。列城昼闭,隶不敢之乡,降官守令反与讲解。九如用法严而能屈己;战士伤,乘以己骑,躬为执辔,得人死力。调伦,为沈国模从子;小南,书生:皆故家子,用义气相胶结。明山,敢死搴旗,议论亦侃侃;军中称「金刚」。是以屡战胜,资粮、扉屦民竞输之,而以致诸。舟山监国之能立,则姚志卓在天目,翊、江在四明故也。寻自上虞徇奉化,值吴明奎败,追骑至河泊;江猝遇之,大战而胜。使朝舟山,授翊御史、江主事;黄宗羲谓其薄。于时张煌言在平冈、李长祥在上虞、章钦臣在南镇,皆兵少不如翊;他诸义旅率抄掠,精严又不如江,丝粒不病民。刘翼明尝按诸义军曰:『俞将军文而有礼,陈将军勇而知义;然不若王公宽厚,有大将才』。又曰:『惜王公起后时;若以此军战江上,岂不拔杭州哉』!翊朝健跳,自御史进佥都;再朝于舟山,擢侍郎、晋尚书。张存仁等谋曰:『此皆失职者也;招以官,可立解』。举人严我公即为诰身、印绶,请任招抚;柏襄甫等降之。将入舟山,道翊军;都督黄申道曰:『我公计动山海人心,不可使达行在』。执其使,烹食之;曰:『敢受招者视此』!我公遁去。翊合俞国望、陈天枢破新昌,拔虎山。金砺、田雄惧,曰:『不讨山寨,无以戢其内』。再掠山民为导,自奉化、余姚分道入;大肆**杀,旗幕三十里。翊知不敌,议弃大兰;使刘翼明等自东阳、义乌攻衢、严;己之海口大治舟师,期入崇明,合围杭州。会褚素先叛,诸将皆散;乃以兵航海。

及舟山急,复请入内地招军;参军蒋士铨从之。比至,将佐皆尽,彷徨寨内;父老劝之奉化。夜有大星坠地,野乌皆惊;众忧之。明日至北溪,为奸民所执;题诗奉化驿。士铨先被杀;比死,无挠词,为绝命词以自道。翊闻,为文祭之。在道,日整治冠鬓;曰:『使识汉官仪也』。陈锦讯之,翊席地坐;曰:『无多谈,成败利钝皆天也』。降将刘之协射其肩、田雄射其颊、金砺射其胁,余众忿其屡拒斗,丛射之如贯木,不少动;截其耳额,犹挺然;斧断其首,乃死。时年三十六。从将二:一石必正,扬州人;一明知,余姚人。掠使跪,不可;则面翊而跪,皆死。见者泣下;曰:『王公忠义,乃其从人亦义士也』。陆宇■〈火鼎〉、江汉、毛明山窃其元藏之;后为宇■〈火鼎〉弟所见,泣曰:『此王尚书首也』!束蒲为身而葬之。遗一女,入武臣家为婢;怜其忠裔,抚之如己出。有刘某求委禽,女不可;突出其剑,自刎死。盖女固字黄宗羲子,誓不二也。

江在杜岙,时人称东西军,翊西而江东。因地养兵,且致遗老诸臣以资斧相号召。故杜岙一军甲他寨,历官右副都御史。大兰之溃,江遁;以母为兵执,为僧以见。及母死,江伪与妻离,已携之走金门,朝监国。张名振请以为监军,与入长江;至燕子矶,望祭孝陵,题诗壁上,恸哭而返。名振卒,沈调伦再起兵,遣使迎江;山民闻之,迎者属路。攻者虑其复犄角为舟山障,急击之;调伦战死,江中流矢卒。小南为僧于金山。

启睿为县诸生,负材任气。以国故,已为僧;闻钱肃乐兵起,破关而出,从众入其军。监国鲁王以为锦衣指挥,不受;自称「白衣参军」。时江上军多观望,启睿独即麾下百余人,谕以大义,提剑渡江,直薄西岸。满洲军谓游骑,使一裨将御之;启睿奋剑直出,掩杀过半。城中举锐师为长围以攻之,被执;谕降,大骂,乃杀之。

成义出刘戢山门;起兵后,躬与战事。兵败行遯,不知所终。

诸将吴奎明、袁应彪、汪涵起兵于奉化。奎明为田雄等所败,追至河泊,死;应彪亦死。

涵奉黄宗羲屯山中,居人焚锡杖寺;涵斗烈焰中得出,叹曰:『所图不遂,命也。不死,且致辱』。还斗而死。

武生俞国望及金汤起兵新昌。国望,长者;有众及万。工鸟铳,败田雄兵于山中,雄众畏之。累功,封新昌伯。一日,战,中流矢,仆丛篁中;追骑千余过之,无觉者。王翊能军,尝往依之。又及王翊、陈天枢兵复新昌,北越余姚,拔浒山,断宁波、绍兴之道。裨将某持尺书道王翊军,不候令,止;刘翼明杖而遣之。诘旦,国望亲来谢。其文而有礼乃如此。卒以败死。

金汤与同起,别为营垒;事多逸,然亦死矣。

吏部尚书张国维起兵义乌。国维闻北都陷,星夜走入浙,因起兵,得卒三千。至镇江,宏光帝立;入朝,与史可法北伐,为马士英所龁,归。至是复起,与陈函辉、朱之普、柯夏卿谒鲁王于台州,奉以监国;以为太傅、大学士尚书,赐剑,督师江上。以派饷骚虐,捐其产署券,约以土著养不逃之兵;富者获产而兵食足,人情大悦。又言『必联诸将之心为一心,然后视诸人之功罪为一人之功罪』;王嘉叹。战于江上,屡捷。隆武帝诏至,急行至绍兴止之。及方国安遁,诸军皆溃,惟王之仁在;国维议檄兵五千与之守。之仁曰:『孤军难立,有舟可入海;公宜自计』。乃整旅追从王,至黄石岩,闻已航海;而己无舟不能渡,遂返义乌谋再举。网站公告: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如果您觉得本站还好,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请下载爱读免费小pp。下载地址:

监国闻之,使留守东阳、义乌、武义、永康故起兵时所分地;遂屯陷坑。俄,义乌没,众劝入山;曰:『误国者,文山、迭山也』!至七里寺,召守令吴滋曰:『使知吾死所』。为绝命词三章;有『时去仍为朱氏鬼,精灵常傍孝陵坟』之句。语其仆曰:『毋使太夫人知。东阳将士因我而死,其舁吾尸诣各门谢之』。冠带入水死。及城陷,兵入其门,多泣拜者。盖济宁人向饥,国维为粥以活之。或躏其柩旁,夜见国维绛袍、白须坐,甲兵灯火严卫之;乃亟拜。

子世凤,官将军;以吴易事死。次子世鵰,被执;居民数万遮张存仁两泣求免,乃得释。

兵部尚书朱史大典、御史傅岩、主事王之拭起兵金华。大典甫受督师命,而宏光帝被执;乃返金华,练兵誓守。方国安溃入浙,思甘心于大典,纵掠金华,围之三月,近城四十里无复烟火。值于颖檄之去,乃得解。监国鲁王在台州,大典使其孙珏劝进;己与张国维军金华,熊汝霖、孙嘉绩屯绍兴,钱肃乐守宁波,为江东三府。进大学士,以金华、兰溪、汤溪、浦江隶之。浙中文武方拒隆武帝,大典孤立其间,建行宫以待临幸;而与浙东诸将亦相应。隆武帝以旧谊,征为大学士,虚席待之。大典曰:『钱塘扼要,吾去谁司饷者!且唇亡齿寒,闽中亦不可守』。卒不行。监国鲁王使与张鹏翼专备闽,大典亦不从;屡疏请隆武帝幸衢州。方国安之围金华也,有使以子媳出避者;曰:『是为民望也』。以是一军无叛志。及钱塘溃,招抚使至,大典杀之以死守。阮大铖从博托来攻,杀伤过当,城中势益急。御史傅岩,义乌甲族也;既与大典同起兵,顾事急,请集其众以为援,夜缒而出。总兵吴邦浚、何武为大典守;两人骁勇,有智计。博托不能下,大铖恨金华人,檄逐之。瞷西城新筑,使博托以大炮攻之,守者亦拒以火药;已而墙裂,兵乘之入。大典使妾及女先死,子万化犹巷战,其妻章氏已先死。邦浚虑火药多必资敌,将焚之;大典示之以火绳,曰:『此吾志也』。与坐库中,何武及宾客从者二十余人。俄报公子死,急举火,震声如雷,皆灰烬矣。外兵亦骇绝,遍求其尸,卒不得。浙东死事之烈,未有如大典、邦浚、武者。邦浚妻傅氏,曰:『事急毋顾我,惟一死耳』。城破,散金婢仆,皆走;绯衣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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