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沉鸢和云千秋只是单纯的鸿胪寺官员那还好,问题就在于,云千秋是女王爷,皇亲国戚被庶民这般侮辱,按照律法是当斩的,是以婢女才会如此慌张。
见她将头都磕破皮见了血,云千秋生出恻隐之心,咬唇问沉鸢,不然算了吧,不知者无罪。
“算了?若方才我没有叫住她,你猜她有几成的可能性将这事肆意乱传,败坏你我名声?”
倒不是她视人命若草芥,而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想要让人看得起,能立起威信,手上不沾任何鲜血,根本不可能。
她慢悠悠提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水,告诉云千秋:“这件事交给您自己处理,您若是处理得当,你我日后还可继续交好,不若先前种种,您便权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云千秋决不能继续这么好拿捏下去。
玉不琢不成器,人亦然,她继续跟只人畜无害的白兔一般,日后怎能成大事?
见沉鸢已经用上“您”这个字眼,云千秋知晓她是来真的了。
抿唇纠结再三,最终还是别开了眼没去看地板上沾上的血液,哑声告诉范耀祖:“那便麻烦大人代我报官了。”
婢女闻言,磕的发疼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面如死灰,任由范耀祖带来的侍卫将她拖走。
沉鸢这才满意抿了口茶水,看向面色苍白的云千秋,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公筵结束后,再跟我去一趟隔壁茶楼吧,我也该兑现先前的承诺了。”
兑现的承诺是指什么,云千秋心知肚明,压下心中的难受后颔了颔首应下。
范耀祖看出二人有事要商谈,晌午的公筵结束后便识趣带人离开。
茶楼内茶香四溢,沉鸢将一早备好的锦囊递给云千秋后,告诉她:“你爹娘当时上战场之前,太后那边派出了一封密信,密信的全部我没能拿到手,只有一半,但也大致能推测出,她是和西夏那边通的信。”
当年云千秋家中人战死的那一战,便是和西夏人打的。
那种节骨眼上太后却和敌军有通信,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云千秋展开信封看了下上面模糊不清,但依稀能看出是皇室纸张的信纸,攥信的力度不自觉加大,心神震撼。
“更多的,需要你我合作进入更深阶段我才能告诉你,锦囊内是**一些遗物,你届时看看怎么处理。”
云千秋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对带血耳饰,的确是她**遗物无疑。
见她眼眶已经发红起来,沉鸢心情也有些复杂。
她提醒她说:“我这边还打探到一个消息,你娘在你曾经住着的屋子正西方向的地板下给你留了些东西,你看看需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趟安度王府?”
屋子现在被云千秋的表妹李玉珍占着,想直接进去掀开地板找东西,肯定不行。
云千秋听明白沉鸢打算帮她要回屋子的意思,动容颔了颔首:“好,那就多有劳烦阿鸢你了,正好明日我祖母会出远门去寺庙祈福,事情应当能好办许多。”
沉鸢:啧,跟养了个孩子似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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