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风流忙了许久,面色也带有几分疲惫。
闻言轻笑出声,视线定定落在她那张青丝凌乱,却不减风华的美面上。
“我想要的,你目前可能给不了,不若便先欠着吧。”
他眼神来回在沉鸢和裴昭雪身上过了一遍,不大清楚他们现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
青年看了眼沉鸢额间红痣周围晕染的那圈朱砂,心中也有了个大概。
守宫砂既然还在,那身子便是还未被破,也就是说,他们二人迄今为止都还未洞房。
情深意切的男女,如何能迟迟不行巫山云雨之事?
只要这朱砂一日还在,他便一日还有机会。
沉鸢不知项风流所想,见他的确提不出什么要求,只好暂时应下他。
待他离开,她看了眼榻上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男人,将枝落唤了进来。
“裴昭雪这边若是出什么事便第一时间去寻项医师,第二时间来寻我。”
枝落白日里一直待在医庐里,几乎没干什么,并不怎么疲累。
闻言点头如捣蒜道:“少夫人您便安心去歇息吧,姑爷这边交给奴婢便可。”
说完,枝落又小心翼翼问了句。
“不过您真的不留下亲自看着姑爷的情况吗?他第一时间醒了若是能看见少夫人您,心里一定很开心的。”
沉鸢脑袋炸疼炸疼的,有些无奈:“他开心有什么用,我如今困顿难受的紧,真一直看着他,会很疲惫的,我不想如此。”
就他这情况,估摸着最早醒来,也得是半夜了。
而今又是冬日,她便是铁打的身子届时也会难受地紧,为了他开心折磨自个儿,也就前世恋爱脑的她愿意这么做了。
这辈子她才不干,纯粹是脑子有病。
枝落觉得好像也是这个理儿,又感觉哪儿不太对劲。
她思忖间沉鸢已经起身离开,推门出了屋子。
外面温度很低,夜风吹过来冷的她一激灵,吹散她不少疲惫,稍微清醒了点。
她住的屋子就在附近,本想径直回去,半途便被一道站在廊下的身影拦住了。
身影主人身子瘦削,但身形却较为高大,立在那里和一堵山一般,吓了她一跳。
她定睛一看,眼前青年青丝散乱,大半遮住他左脸的腐蚀伤疤,只有俊逸右脸尽数露了出来。
“崔邵?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崔邵看起来不像是才出来,拄着拐棍露出在外的手已经被低温冻红。
他似乎没想到沉鸢还会从医堂内出来,怔愣片刻后眼中浮现出一抹惊喜亮色。
“沉娘子,我,我睡不太着,我感觉屋内有些闷,便出来吹吹风,顺带想些事情。”
“还是进去吧,你这身子还没好就又吹夜风,也不怕着凉。”
沉鸢拧眉搀扶住崔邵,将他往屋内带。
二人小心越过门槛后她便收回手,纤细玉白的手腕跟随她抬手动作从一截袖口中滑落,抚上她额心。
看起来,是头疼的紧。
崔邵敏锐注意到这一点,在沉鸢欲要转身离开时叫住了她,从屋内取了个香囊给她。
“这里面放有安神用的药草,我从前睡不着时便靠着它入睡,对于缓解头疼也有些作用,沉娘子若是不嫌弃,便带走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