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鸢戴有遮面用的帷帽,这么往他怀中一撞,帽檐直接撞上沉轩下巴,留下一道红痕。
少女腰肢纤细,身体柔软,揽在怀中和揽一块上好的软玉差不多。
浓郁白玉兰香气源源不断浸染上沉轩衣衫,熏的他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忘了要将手松开。
还是沉鸢自己站稳身子后提醒了他,他才恍若梦醒般慌忙收回大手。
“可还好?”
他没敢再去看沉鸢,耳朵烧红到不行。
沉鸢戴了帷帽,看的不清晰,可枝落不同。
她总感觉现在沉轩看待她家小姐时的眼神不太正常,眉头微蹙了起来。
要抵达的地点近在眼前,沉鸢迈上最后一层平台,让沉轩安心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便好。
乐楼内处处装饰有粉蓝鹅黄色的纱幔,灯笼也大多都是粉色调的。
粉色灯光交映在一处替整个乐楼平添几分纸醉金迷感。
沉轩下楼之前看了一眼被这股灯光照耀着的少女,明明她人就站在那儿,他却觉得他与她之间好似横隔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走吧枝落。”
少女理了理起了褶皱的海棠色冬裙,枝落跟着回神,到底没敢将她方才注意到的异状告诉沉鸢。
“天上宫阙”最里侧的包房内如今坐了两人。
一人是鸿胪寺寺卿范耀祖,还一人则是收到沉鸢书信特意赶来青州一趟的安度王云千秋。
两人早早便到了包房,却因对彼此不大熟悉,明明只有一个黄花梨木桌挡在他们之间。
这会儿沉鸢进屋将帷帽取下,露出那张只是上了淡妆的出尘面去看时,却仿若瞧见了楚河汉界立在他们之间。
“二位久等了。”
枝落将帷帽挂好,在沉鸢抬步走向坐在矮桌前的二人时出了包房,和云千秋带来的婢女一起站在门口等候。
说来也怪,明明是婢女,枝落却注意到她身前少女衣裳的料子是上好的云锦制成,手中还有个属于自己的汤婆子。
头上戴着的首饰瞧起来也不少。
说是婢女,却活像个主子。
“这位.”她想着和人搭个话,但那婢女只是挑剔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几乎将她不想理她写在脸上。
枝落尴尬收回眼神,只能噤声不再说话。
包房内。
范耀祖见沉鸢落座好,迫不及待问她:“沉娘子信中是何意?什么叫做安度王不进鸿胪寺,你就没法过来做东瀛文课长?”
先前他们说好的可不是这样!
“别着急,还是先问问云娘子这边如何想。”
屋内炭火烧的很旺,沉鸢进来没多久便感觉热了。
她解下肩披的狐裘斗篷,抬眼去看一身水蓝衣衫,容颜清丽的女子。
云千秋出身将相世家,身形相较一般女子要高大不少,这会儿虽低垂着眉眼,看起来还是很难令人忽视。
她发现沉鸢在看她,握着茶杯的手开始抠茶杯壁,声若蚊蝇:“我我应当是不行的,我祖母那边估摸着不会同意的。”
沉鸢提起茶壶给自己倒茶,慢悠悠道:“安度王是你,现在整个安度王府的主人也是你,能不能让安度王府长久的保留下去,不是看你祖母,还是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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