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王嬷嬷派了人请了自己同南平仙一同偏厅等候。
大夫人何氏挑起话头,二夫人林氏息事宁人,所以牵扯到自己。
自己说事情必定引起南颂共鸣,然后就会揭发事情,然后南平仙惊恐,太夫人和南先生发怒。
包括何氏的性子,林氏的态度,以及先生,太夫人的想法,甚至南君南颂的行为都一一料到。
十二岁的小娘子究竟是怎么有的这样一颗玲珑心,想到她腿上的伤痕,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
“文嬷嬷切莫难过,惊鸿本来就是福泽深厚之人,祖父又派人前去请了女医,想来定然无事。”瞧见了文嬷嬷拭泪,南君内心也有几分忐忑,面上却强安慰道。
“多谢大郎君关心,奴婢无事,只是忧心二娘子的身体,二娘子小小年纪,遭此苦难,是我等奴婢无用。”文嬷嬷擦拭眼泪说道。
南颂也加快了步伐,追上兄长步伐。
绕了菡萏园西厢房外抄手游廊,只见前面的几株翠竹生的分外的好,另外桃枝头的红桃也好看的别致。
隔着一扇硕大八宝如意的屏风。
南君和南颂被请了坐在香楠木桌那里。虽是兄妹,却也不能入了卧室之处探望。香闺藏。
只见抱月抱琴来来进进端着瓷盆和丝巾。
怀风在里面侍候着,一时南君和南颂也不敢打扰他们,只看着坐在一旁暖阁里的府医,询问道:“二娘子这病来势可汹汹?”
府医忧心忡忡,“二娘子这还是心病,大约是气急攻心。只是这外伤,我一个外男着实不好看去,只是我这也担忧着,内火未去,外伤加剧,如何是好?”
南颂点头称是:“妹妹向来性傲,如今受了这番折辱,想来怒火攻心亦是大忌。”
南君连忙说道:“我这阿妹自小身子骨不太康健,时常请着食疗各种补法,烦请府医好歹开个方子。”
“老朽尽力,大郎君请放心。”
这时方九连忙进来。“女医请到了,女医请到了。”
那女医年岁已大,大汗淋漓,瞪了提着自己的小伙子方九好几眼。才被文嬷嬷带着进去。
南惊鸿睁开双眼,她趴在大抱枕上,实际上自昨夜上榻就是这般情景。
那女医着实吃了一惊,只见面前的少女面白如皓雪,嫩如玉瓷,那双眼黑白分明,眸子极亮,好像蒙着一层水雾,像是朦朦胧胧的照着远山黛水,就那样打量着来的女医。懒洋洋趴在那里却也有一种天然的矜贵气质。
南惊鸿什么话都没说,那女医解了身上的箱子,被怀风按着坐在了小矮几上。
“小……小娘子有什么吩咐?”
她心知也许是大家族里面的宅斗,她不小心牵扯其中,却有点畏畏缩缩。
这时抱琴抱来一盆子热水,请女医净了手,抱月又奉上香膏。
文嬷嬷净手,搽了香膏之后揭开了被子朝外的一角,小心翼翼的往上揭着。
那伤势简直可以用得上触目惊心来形容了,女医原以为不过一场戏,却没料想到这样重的伤势,小娘子居然一声不吭,半点动容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