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疗翼。她通过明亮的窗帘颜色和自己躺的病床得出的这个判断。但周围安静得可怕,一丝声音都没有。她坐起身,看到庞弗雷夫人站在她旁边,嘴一张一合地对德拉科和潘西(估计她只是因为跟着德拉科才来的)说着什么,她身边的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颇为严肃地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不发出声音?”索菲亚问。但她突然意识到她没有听到自己这句话的声音。她看到四人齐刷刷地看向她,神色有些古怪。她瞬间明白了这一切。
“你听不到了,因为那条蛇的牙齿上有一些神经毒液。不过这只是暂时的,马上就会好起来。”庞弗雷夫人递给她一本素描本,上面这样写道。庞弗雷夫人的眼神很真挚,索菲亚冷静地点点头,将素描本还给她,选择相信她说的话。她又看到庞弗雷夫人严厉地训斥了德拉科,又严肃地说了几句什么——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上去非常生气——德拉科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潘西的神情立刻就变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斯内普在一旁,表情严肃,冷着脸和庞弗雷夫人说着话,又匆匆地一甩衣袖,快步走了出去。
索菲亚感觉自己在看一场哑剧,有些好笑。他们在说些什么呢?她从没感到这么安静过。庞弗雷夫人又在本子上写了些什么,递给索菲亚。
“在你的听力恢复之前,由德拉科·马尔福为你的学习和生活提供帮助。”
她看到德拉科古怪的神情,差点要笑出声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笑出声,反正她看到德拉科的脸迅速被愤怒涨红了,但他不敢发作。索菲亚推测,他还没告诉卢修斯这件事——估计他也不敢,否则迎接他的肯定是一顿臭骂。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如此顺从!果然是因为他不敢将闯下的祸告诉他父亲。
到斯莱特林上课的时间,德拉科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一眼索菲亚。他走后,索菲亚舒舒服服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庞弗雷夫人给她的魔法史书,没过多久,又看到三个格兰芬多跑进来。是哈利赫敏和罗恩。索菲亚心情变得愉快起来,看到庞弗雷夫人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估计是在讲自己听力的事情——使得他们三人都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他们一脸同情和担忧地朝索菲亚走过来,赫敏掏出笔记本,在纸上写些什么,撕下来,塞到索菲亚的手心里。
“下周五晚我们会实行复方汤剂计划。如果你能来,晚饭后来老地方。”
索菲亚捏紧纸条,瞥了一眼庞弗雷夫人,看到她没有在意这边的情况后,朝赫敏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赫敏看上去非常自责,而罗恩好像在小声咒骂着什么(一定是在骂马尔福,索菲亚猜)。
索菲亚不想让他们为自己难过,所以试图转移话题。因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觉得开口说话令她有强烈的不安感,于是她在素描本上写道:“那条蛇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我会得救?”
三人面面相觑,本子被传到了哈利的手上。黑发男孩迟疑地咬着笔头,开始飞快地书写起来。
“我跟它说‘放开她’。他们说我用蛇语和那条蛇进行了对话。但我不知道。我以为我说的是英语。”
索菲亚非常惊讶。她抬头看向哈利,又飞快写下:“哈利,谢谢你!”将本子递还给哈利的时候,她朝哈利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哈利摇摇头,三人又对视了一眼,好像对于索菲亚接受“哈利会说蛇语”这件事的速度感到吃惊。接下来,他们似乎达成共识,不再继续“蛇语”的话题,而是又交换了几句日常闲聊,诸如洛哈特教授多么胆怯,而赫敏又多么喜欢他之类的事情。最后走之前,他们保证之后几天也会抽出空来看她,这令她感到十分温暖。
这份温暖很快被下了课的德拉科破坏了——因为他一来,感觉整个医疗翼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他冷着脸,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又被庞弗雷夫人带去训了几句话。他走到索菲亚的窗前,在一本漂亮的镀金的本子上写着字,又没好气地拿给索菲亚看。
“她说你可以出院了。除了听力都没什么问题。现在我们回去。我们之间的事要保密。”
他尽可能言简意赅——看得出来,他不情愿多写,但威胁的语气丝毫不减。他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狠狠地抓着那本笔记本,用力过度使纸张产生了褶皱。索菲亚接过那本看上去昂贵的本子。他的字真好看!漂亮又连贯,估计是卢修斯·马尔福教训下的结果。索菲亚感叹,朝德拉科点了点头,后者极快速地转身往门外走去,似乎一秒都不想多待。
索菲亚下床,跟着走得像风一般的德拉科回到斯莱特林交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