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打量了骁阳和张状元,又看着哭闹不止的颜欢,赶忙上前拉住她,好言相劝道:“姑娘~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家花没有野花香,有什么话你们回去关上门随便说,只是不要在这儿丢了脸面,让秦公子难做人嘛~”
颜欢看也不看老鸨,仍是冲着楼上哭道:“秦言,你这个狼心狗肺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的东西,你把那个女人带出来让我看看!不然我就在这儿吊死给你看——”说着一边往楼上挤,一边心中暗暗叫爽,君子报仇果然一天不晚。
“别别别!”老鸨赶忙劝阻:“姑娘有话好说啊——”
“没什么可说的,我~现~在~就~去~死!秦言我恨你!我做鬼也要搅得这里不得安宁——”
“别闹了!”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从楼上的一间房里走出来,冲老鸨示意:“妈妈,姑娘请这位夫人进去说话。”
老鸨面有难色:“可是……”
丫鬟不由分说的打断老鸨:“我家姑娘说她心中有数,不会受什么委屈的,妈妈放心吧。”
老鸨权衡片刻,终是松开了颜欢的胳膊。颜欢对张状元吩咐:“打手二号,你留在这。”说罢冲骁阳眨了眨眼:“打手一号,你陪我进去。”骁阳点点头,冲张状元使了个眼色,便随颜欢上了楼。
小丫鬟一脸不悦的把他们请进房间便关门走了出去,一阵幽香扑面而来,把颜欢呛得轻轻咳嗽了几声。环顾室内,面前是一张红木圆桌,几把椅子整齐的搁置四周,一看质地就是上等材料;屋子左侧是个不大但典雅的女子闺房,一道粉色浅纱隔开了雕花床榻,把周围的一切衬得如梦境般朦胧,华丽的红罗帐整整齐齐的挂在床帏,床上和床边空空如也。另一边是一面屏风,上绣鸳鸯芦苇、小桥流水。屏风后影影绰绰,看不真切。颜欢扭头看了看骁阳,他却摇摇头道:“不知怎么又没有了。”
颜欢瞪大眼睛看着他,恨不得一拳捶扁他英俊帅气的脸,骁阳一脸无奈的冲她摊摊手。颜欢张大嘴冲他用口型无声的吼:“我这副模样,怎么收场!”
“这位姑娘,我不过是出言指点几句,你至于感动的以身相许吗?”未及多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只见秦言自屏风后面绕出来,挂着一脸无奈的苦笑,叹道:“秦某怕了姑娘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他深深鞠了一躬:“请回吧!”说着在桌旁坐下,不作一言,显然是生气了。
“秦公子,来了便是客,不妨喝杯茶再走吧。”一个红衣女子说话间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冲颜欢和骁阳笑道:“醉棠招呼不周,还请二位见谅。秦公子来此只是听曲,还请姑娘不要介怀。”
秦言皱一皱眉,向她说:“都说了只是一场误会,你又打起趣来。”
女子看了看颜欢,盈盈一笑:“姑娘随我进去换件衣服再来吧!”说着便请骁阳坐下,吩咐门外的丫鬟斟茶。颜欢看她肤白如玉、一双眼睛顾盼间皆是风情,不由有些尴尬,便乖乖随了她去,把一脸郁闷的秦言留给骁阳去安抚。
女子带颜欢进了屏风后的小间,颜欢打量一言,这里是间琴室,还有尚未焚尽的兰草香,旁边是一张藤椅,并着一盏茶壶,的确,这里是品茶听曲的好地方。
醉棠看她有些局促,捧着一件衣服递到她手里:“姑娘不要误会,我和秦公子只是弹琴听曲的朋友关系,醉棠身世漂泊,承蒙公子不弃才不至于沦落风尘,秦公子是个好人。”她目光微微黯然:“醉棠身份低微,自知配他不起。”
“不不不。”颜欢连连摆手:“你不用向我解释,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醉棠显然没有相信颜欢的解释,眼眸黯然一瞬,便冲她笑道:“姑娘先换了衣服,再去侧间洗了脸。我到客厅等候姑娘了。”说罢便推门走了出去。
颜欢看着她的身影,幽幽一叹,便转身进了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