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晴好,被瘴气侵扰多时闭门不出的商阳子也有闲情到院子里坐坐,看到颜欢一行人一起过来的时候,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妖孽!”他一怒指向殷絮,牵动了心脉中未清的余毒,气的直咳嗽。
大家伙看他简直要站立不稳大惊失色,唯恐他跌倒的纷纷去扶他时,殷絮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还真真是不知好歹的很。”
商阳不顾阻拦就要进屋拿他的剑,这种二话不说就要把妖怪斩于剑下的样子把秦言都吓着了,他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和颜欢一起死死拉住他。
“师叔师叔,稍安勿躁——”
“是啊道长,都是战友,大家坐下来好好说话——”
商阳子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拽的都要分裂了,他一个病人,没病的时候又是个仙风道骨的道人,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只得放弃挣扎,对骁阳怒目而视:“师弟,你、你——”
“你什么你?”骁阳还没说话,殷絮眼波一转,把话抢在了前面:“是我偏要与他们同行,你何苦指责他们。”
商阳又对殷絮怒目而视:“我、我——”
“我什么我?”殷絮展开手臂,似乎觉得他挺有意思:“你说我是妖,可我身上怎么没有半分妖气?我看还是老道士你心里魔障未清,在此为难我吧!”
“一派胡言!”商阳子指着她气的手抖:“我见过你,若不是当时你跑得快,我定要将你斩——”
“——斩于剑下。哈!”殷絮满不在乎的高笑一声,看也不看他:“如今你这条命都是我救的,若不是我,你那师弟与师侄还有这秦公子兴许都要死于你的剑下,你便是这样除魔卫道的?自以为心意果决,却险些做出抱憾之事,我看你这道不修也罢了!”
“殷姑娘!”骁阳见她一再激将,对她瞪了瞪眼睛,颜欢也有些于心不忍,从小到大还没见商阳气成这个样子,此刻他吹胡子瞪眼脸都白了,想必也是气火攻心,就像一个在训斥恨铁不成钢的女儿的老父亲。
“我说错了么?”殷絮冷然望向骁阳:“技不如人就低调行事,老婆子性命危在旦夕,他却为了所谓的道义偏要选择以卵击石。能做到便也罢了,但他被瘴气所侵,即便负有神兵也是无用,有人犯险请我前来,我感念她一片赤诚决意帮手,到此却还被人如此指摘,真是迂腐不化、顽固至极。不知他虚长这些年纪,修的一身道法又有何用?”
这番诘问说得大家哑口无言,骁阳本也不善争辩,听她这样妙语连珠,嘴巴张了又合,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殷姐姐,你就少说两句吧。”颜欢一边给商阳子顺气,一边暗暗担心怕他当场气死。
“一切过错都自我而起,道长切勿动怒,要怪就怪我不知分寸。”秦言显然也和颜欢想的一样,出言安抚他:“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你……”商阳子被颜欢和秦言一左一右架着,伸出手直抚心口,他看向殷絮,眼中的恨意恨不得把殷絮一口吞没:“妖女!”
“呵。”殷絮盯着他发出轻嘲似的冷笑:“臭道士。”
商阳子不免气火攻心,骁阳和颜欢初出江湖太不懂事,此番竟然与妖孽为伍,传出去没得让天灏门被人耻笑!更可恨的是这妖女竟嘲讽他迂腐顽固,更更可恨的是他的命还真就是被她救得。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
商阳子念及此,只觉血气上涌,一口甜腥气从喉咙里喷涌而来,竟然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登时便昏了过去。
“师叔!”颜欢吓得手一抖,骁阳赶紧去将他扶住。
秦言也是不免心惊,没想到商阳子竟如此气性,更没想到修道之人竟然和妖怪如此势同水火,想想颜欢和骁阳有殷絮在侧,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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