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伤。”骁阳咳了两声摇了摇头,伸手让颜欢把他拉起来,急急就去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商阳:“师兄他——”
“他只是昏过去了,要不了命的。”殷絮笑着看了骁阳一眼,眼波流转:“道长真是大仁大义,宁可自己身死都不愿伤了同门,教出来的徒弟也是一样。”她瞥了颜欢一眼,似乎在嘲笑她学艺不精。颜欢红了脸,忙向骁阳道:“这就是我向你讲过的殷姑娘。”
骁阳了然的点一点头,郑重揖手道:“多谢姑娘相助,不然今次我真要终身抱憾了。”
殷絮不以为然的扬起嘴角:“我可没帮什么忙,刚想出手他就自己晕倒了,算你徒弟福大命大。”她说着瞟了秦言一眼,掩口笑道:“这臭道士还真会**之美。”
“你——”颜欢心中委屈,秦言干咳了两声,背过了身,骁阳见二人尴尬,赶忙解围:“敢问姑娘可否知道我师兄究竟缘何如此,可有医治之法,若承蒙姑娘相救,骁阳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殷絮重复,神色却无端的冷了下去:“你是人,我是妖。你们卫道便要除妖,若说对我感激不尽,不是便有违你们所谓的道义了吗。”
骁阳听罢此言亦是尴尬,一双手握也不是,垂也不是。颜欢见状便接口道:“殷姑娘,念在我们以往交情,若有方法,请你救救我师叔。待我师叔醒来,除去五色狐便多了一份力量,那也是为百姓多积了一份福祉。”
“少拿这些大道理搪塞我。”殷絮瞥她一眼,神色却和缓了不少:“这道士身上的毒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倒也不那么容易治。”她瞟了一眼骁阳,看他灼急的面色,浅浅笑了起来:“全怪他自不量力,单枪匹马去追五色狐,没追到不说,还中了洞口的瘴气。现下毒气攻心,便神智混乱的六亲不认,对你们兵刃相向也不奇怪。”
骁阳皱了皱眉:“毒气攻心,那姑**言下之意……”
殷絮脸色沉了沉:“自然不是无药可救。”
“那有什么方法还请姑娘明示。”骁阳牵挂师兄性命,虽不该与妖物同道,他还是郑重揖手,满是恳然。
殷絮不置可否的笑了:“既是说可救,我自会帮他解毒。可是解毒之后他身体会很弱,还是要好好恢复些时日,配些药物辅助才能彻底清除。”她素手一扬,一道莹蓝色光芒便行至商阳胸口,缓缓融入了身体。殷絮望着骁阳,笑了起来:“真有趣不是吗,你们要除妖,妖却要救你们。”
骁阳听罢有些尴尬:“多谢姑娘救我师兄。”
殷絮笑笑,转目望向颜欢:“如此,你便欠了我一个情,正派人士一向说话算话,那么若有一天,我要你还,你可不要不认账。”
颜欢听的一头雾水,但看着殷絮,只觉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于是莫名信任,允诺道:“他日若需要帮助,颜欢定不推辞,我……说话算话。”
殷絮淡淡一笑,却再不置一词。只是将目光悠悠的投在秦言身上:“这位公子倒是好胆识,你冲这道士扔石头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妖怪的能耐。”她掩口轻轻哂笑:“只怕当时你只顾着救这位道长,若不是我来救你们,你和这丫头要死在一起了。”
颜欢听罢略略尴尬,转眸看看秦言,却见他也正巧看向自己,二人连忙收回目光,秦言尴尬的咳了一声:“他们是为救我母亲而来,我又怎能看着他们冒险而不顾……”说罢望着殷絮,目光有钦佩之色:“多谢姑娘仗义相救。”说罢看看颜欢,似是想说什么,但微一沉吟,还是没有做声。
殷絮笑容浅淡,看着秦言,目光和缓:“我曾以为你这样的人只是个浪荡浮华的公子哥儿,今日一见,却也有些意外。”说罢悠悠转眸,看着颜欢,哂笑起来:“倒是你,我原以为你会得了师父几分真传,今次见到,也当真让我吃惊。”说罢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颜欢听罢不觉红了脸,她垂首,喃喃道:“他是我师叔,我万万不能伤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殷絮听罢未知可否,只望着颜欢,黑发飘扬在身后,面容清丽无双:“或许你我还有再见之期。不要忘记你的许诺,时机到时,我自会寻你。”说罢看向骁阳,她捋捋发梢,莞然轻笑:“骁阳真人,下次见面莫要不顾今日情谊,你的斩魄剑虽然厉害,可我也不畏惧,若是你我相斗伤了元气,怕你便再没力气对付五色狐了。”
骁阳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姑娘救了颜欢和师兄,骁阳定然铭记于心。若无必要,定不会和姑娘做无谓纠缠。”
殷絮冷哼一声:“是啊,若我阻你们除妖,你定会不顾念今日恩德将我除掉。”她面容冷漠,环顾众人一番,便一跃不见了踪影。
颜欢和秦言赶忙探看过仍然昏迷的商阳子,秦言略略放心,对二人说:“不妨事,只是晕过去了。我这就叫两个家丁来将他送回府里。”
骁阳轻拍颜欢的手,随她踉跄站起,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看来并无大碍:“如此,多谢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