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绝地很干脆。
这个小道,我和他处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几个小时,他请我吃这顿饭也是为了,帮他处理所谓朋友蛊毒的问题,在这后面有没有陷阱,自然是我想的。我许诺,不妄加怀疑别人,但从小爷爷就告诉我,出去后要多留个心眼,在没熟悉别人之前,别抛心抛肺的。
至于说,小道拿出来的那些钱,确实可以解决我在静海的生活问题,甚至能由小生大,钱卷钱,让我很快地在这儿立足脚跟,并开上蛊店。可是,还是那句话,勿知者勿尝,无妄之财不可得,我的拒绝,不是没有理由。
罗宇倒不震惊,似乎是猜到我会拒绝,但依然没有放弃,他说,静海这边,用蛊的人并不多,要没有点歪办法,你要扎稳脚跟,并不容易。但用歪办法,依你的个性,肯定是不肯,所以,能仰靠上富人,从他那儿得到点财富,也不是不可。
罗宇说地也有道理,可心里的坎不是那么好跨,我还是从这儿离开了。我说,有机会再见,他微微笑,没说什么。
从离开后,我就给自己打理了一下,按着这城市的风格,打扮起来,看着倒也入流,对着镜子照了照,我发现,我还蛮帅。旁边给我理发的小姑娘也愣是偷偷看了我好几回,在理好发后,我以为她都要塞给我什么**了,当时没有微信,但有扣扣,我都在心里准备记下这个扣扣号了,她却说了句,你眼角这个三公分的痕,和我前男友挺像。
我受打击了,我心里真想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不是街头打架弄的,而是,被虫子咬的。
尴尬地笑笑,从理发店出来,我坐车去附近的一个老街,准备租间房子住。但不知怎么的,这一路我总感觉被人跟着,背脊冷嗖嗖的,总不舒服,可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到了老街上也是,隔着点距离,但始终不靠近。我怀疑是罗宇。因为有那么一刻,我听到铃铛声响,而罗宇脖子上,就套着个大铃铛。
他还是死心不改吗?我找到一个月八百的房子,就在里面等着他。我知道,他会来的。
果然,在没多久,小道就敲门而入,手里拎着些水果,都是荔枝水蜜桃类的,他说,看他这么虔诚,就帮帮这一次吧。
“真帮不了。”我说。
“你就忍心看着别人死吗?”罗宇指着我的头说。
“不是不帮,我对什么都还不熟悉,至少等过一段时间。”小道三番五次地说,我的嘴,也松动了一些,虽说不帮,但也算给了罗宇面子。
这他才笑一笑,说,你戒心不要这么大,我让你救的又不是坏人,你这是用己之所学,救之于人,是大功德!我说,你别奉承我了,过三天吧,我再想想。
看我能说到这个程度,小道弓腰弯背地说好好,改天我再过来,这个给你。他朝地上扔了一匝钱。这钱我肯定不会要的,但还没等我把钱捡起来给他,罗宇就跑地没影了。
罗宇越是这样,我越是对他说地事不放心,要是简单的事,他会对我这么恭敬吗。罗宇可是被人吆五喝六左一个大师又一个大师叫着的!
但话都说出去了,三天后他肯定会来多。有人说,你可以走啊,三天时间,别说离开静海,随便找个旮旯待一阵子,罗宇也不会找到你的。那会儿等中蛊的人死了,你再出来,罗宇也不会找你了。可照我的性子,我会走吗?我只会呆在这儿,等着他来。
有时候我也嫌弃我这性子,那么老实干嘛,迟早会被人卖了,但性格这东西,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改的。
这三天,过得倒也快,在我把《南疆志异》里文件扫描成电子版并放入随身携带的电子产品中,并把原本烧了之后,三天就过去了。小道也过来了,他这次拎的是熟菜和酒,说要和我叙叙旧。我咧咧嘴,说叙吧,心里却想,哥,我们才三天前见过吧?
喝起了酒,话也就多了些,气氛比上次要好。小道告诉我,两天前,他那个朋友又给他打电话了,说,高人找到了吗。他快撑不住了,眼睛都害脓了。
我说,你的朋友应该很有钱吧,为什么不去南疆请些高人来呢,而要找我?
罗宇说,高人哪那么容易见,我能看见一个,就不错了。
他这话说地,真是拐弯抹角夸我啊!我汗了汗,夹了几个菜吃下,说,他给了你许多钱吧。
罗宇一愣,想是我猜到了一些,便给我倒了一些酒说,有我的,就有你的。
我淡淡一笑,罗宇那些心思也基本知道个大概了。肯定是朋友给了一大笔钱,他却逍遥了不少,然后,无可奈何去算命街,想看有没有会蛊术的,最后碰到我这么一个能让人哭地死去活来的,罗宇自然是抓着我不放了。
他给我的那些钱,估计只是朋友给他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我可以帮你做这事,但我的名字,包括我是哪里的,都不要透露给别人。”我显然是受不了折腾的人,在罗宇的长枪短炮火下,最终答应了下来,但也嘱咐他,不要招摇。
罗宇当然不会招摇,我能答应,他都笑地合不拢嘴了,马上给那头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眉飞色舞地讲着遇到个师傅,这师傅,厉害地不得了,你们就放心吧,有救了!
这一番吹捧真是有效,当天下午,就有一辆奔驰过来,把我和罗宇接过去了,在车里,坐着的两人,也对我和罗宇毕恭毕敬,嘘寒问暖,无一不至,简直,我俩就是他家的公子。这种感觉,对刚来城里的我,都有些飘飘然了,没想到,我这么厉害啊。
这可能也是许多人追求大城市、留在大城市工作的原因,攀登大圈子、进入大圈子,在大圈子里纸醉金迷,最后用眼神扫过当初瞧不起自己的人,这种**,不是一般小城市可及的。
车子在静海市内驶了很久,开始我是以为,路长、车堵,但到后面,一圈一圈的拐,还中途换了一辆车,我才知道,他们是想避开耳目,避免人跟踪。这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架子?
我的眼皮不由跳了跳,有一丝不好的感觉,从脑海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