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老伯的屋子,我就大喘了一口气,如释重担,在那屋子子里待着不知道,但一出来,就清楚地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是有多么的新鲜,屋内跟闷在水里一样。
这里的风也不像在里面听着那么可怕了,反而有种凉爽的感觉,打在脸上,哗啦啦的。
不过我走的这个路,还真是难走,白天没发现,一到这半夜,坑坑洼洼地,各种杂草、泥土、沙子,什么状况都出现了,走着是深一脚浅一脚。
但在看到老伯的屋子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里就舒服了点,脚下就不觉得累,走地速度是越来越快。
我要尽快离开这里,去白水村,去那个可以制我肚子里虫的地方。
心里默念着,我就一直往前走着,怕地方太宽阔了,会走重路,我就拿石头,每走一公里的位置,就放几块,第一个是一块,第二个是两块。
稀薄的星光撒到肩头,把我的身影拉地老长,我每走一步影子就跟一步。突然,我感到,影子有点不对劲,好像多了一块,形状也和自己的身体不一样,就霍地,停了下来。
影子也停了下来,上面显出的正是自己的身形,没什么不同。
“不对,一定不对。”那影子是我亲眼看到多出一块的,而且,在傍晚和老伯往他家走的时候,也发生了这种状况,绝对不是幻觉。
可我又解释不了这会儿在脚下和我身形一致的影子,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吧。不管了,先离开要紧,我身子一动,几乎小跑了起来。在看不到老伯家那一块地方时,我才缓步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解脱了一般,坐在地上。
这半夜跑步还是挺累的,前路模模糊糊踢个东西可能都看不清它会到那儿,一个不打紧,或许就掉进坑里去了。但幸运的是,我出来了,终于出了老伯那家屋子了。
步子也放慢多了,毕竟出来了,我也不用再那么紧张了。现在首要的问题是,先找个睡的地方,我跑的这儿,泥土太多、湿气太重,还嗡嗡嗡地不断飞来蚊子,要睡一晚上,还不难受死了。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好地方,反而我看见前面有一盏灯光在闪。
好像还有一个人在门口站着,远远地看不清楚。
我就跑近了一些,在看到站着的那人是谁时,脸色直接就惨白惨白了。
老伯,是附近唯一村子唯一屋子唯一的那个老伯!
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两只脚如弓一样往前弓着,两只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前面,那扇戴在头上的斗笠在寒风中如盖子一般。
他好像也看见了我,往这边走来。
从屋内闪出来的光,一点一点地照到他的头上,一会儿闪出光来,一会儿又多了几条影子,把他的脸,硬是映射成一道斑斓的五彩霞光。
我远远地望着他,就感到那双眼睛要把我射穿了一样,连瞳孔里,都生出一些古怪来。
他的步子一迈一迈,“咚,咚”,不断发出敲砖般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胸口忽然沉闷地难受,憋不出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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