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走进院子里,知道里面有七间房屋,有主房、两边厢房四间房子、一间厨房、一间柴房。院子不大,一口水井,两棵杏花树,整座宅子加起来不过五百平米。
里面虽然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但是杨青心里,却有着一股淡淡的温馨感,这也是杨青第一次在大唐,感觉到安全感。
此时此刻,杨青放佛能体会到中国人的土地情节了。杨青看着里面盖着淡淡的灰层,便知道这里并没有人住,只不过是隔一段时间会有人来打扫一番。
像房家这样的大家,都会购置一些这样的房屋,以防家乡来人,可以安置。
杨青放下手中的包袱,开始打扫起了院子,待的将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完了之后,天已经黑了。
杨青走到主房里,将包袱放在案牍上,便就沉沉的睡下去了。
房家
“父亲。”房遗直对着面前跪坐在案牍前,正放下书的房玄龄开口道。
房玄龄今年已经50岁了,两鬓已经发白,不过眼中却透入着一股老谋深算的韵味。房玄龄看到房遗直来了,便就开口道:“坐。”
听到房玄龄的话,房遗直便就跪坐在房玄龄面前,房遗直看着房玄龄嘴角微翘,脸露喜色,便就开口问道:“看父亲面露喜色,可是有喜事发生?”
“有两件喜事,一件国事,一件家事,你猜猜各是何事?。”
房遗直听到房玄龄的话,沉吟了会,便就开口询问道:“可是李伯伯打败突厥了?”
房遗直口中的李伯伯,便是大唐名将李靖,被称之为“大唐军神,”此次伐突厥的就是李靖。
房玄龄听到房遗直的询问,嘴角笑意更浓,摸着胡须说道:“不错,今天朝会,陛下便就在朝会上宣告了此事。”
“想不到突厥这么快败了。”虽然房遗直猜到十有**就是此事,但是听到父亲的确认,还是十分惊讶。
“的确是想不到,突厥就败了。回想四年前,**可汗颉利打到长安城四十里,其气焰何其嚣张,更是逼得陛下结那渭水之盟。使得国库空虚,散尽财产,想不到四年后,颉利便就成了我大唐的阶下囚,**就此灭亡,真是世事无常。”房玄龄感叹的说道。
“当今陛下乃是明君,一代雄主,加之国泰民安,文臣武将个个能当一面,这才能四年之内打败突厥。”房遗爱面露崇拜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尽管陛下文韬武略,但此次大败突厥,更多的是天时。要不是**突发大雪,使得牛羊损失惨重,即使陛下在英明,也不可能如此快的灭掉突厥。”房玄龄淡淡的说道,并没有像房遗直那般推崇。
“不知父亲说的第二件喜事是什么?”房遗直再次询问道。
“今天散了朝会之后,趁着陛下高兴,你杜伯伯便就举荐你入朝为官。陛下正值兴头,便就应允了,下旨封你为正八品上,监察御史。”房玄龄笑着对房遗直说道。
“这番还真是多亏杜伯伯了,明天孩儿便就登门拜访杜伯伯,答谢一番。”房遗直话虽如此,但眼中还是露出些许失落。要是杨青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觉得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己还在为生活奔波,人家却连正八品上的官都看不上。
房玄龄对于房遗直眼中露出的失落,自然尽收于眼底,于是便就对房遗直开口道:“遗直,你可不要小看这监察御史一职。虽然品秩不高,但其权限甚广,有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之权。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最为合适的,到时只要你用心,很容易就可以干出一番大事,到时候为父在为你美言几句,很快就能提升。”
房玄龄虽然对于自己长子,能力平平不甚满意,但毕竟是嫡长子,房玄龄还是费尽全力的培养。所以房玄龄才会拜托杜如晦,为房遗直求得如此一职,便是为了磨练房遗直一番。
房遗直出生于官宦之家,自然是清楚监察御史这官职权利广。但房遗直平常接触的都是高官大员,所以一听自己只不过得到一个八品的官,自然有些失落,这也是高官子弟的通病——眼高手低。
“孩儿省的。”房遗直很快收起失落之色,对房玄龄说道。
“孩儿有一件礼物要送与父亲。”房遗直说着便就把戴在手腕的手表解了下来。
“这是何物?”房玄龄疑惑的看着房遗直手中的手表说道。“这玩意叫做手表,据说是从西夷之物。”
接着房遗直便就对房玄龄解释了一番,使得房玄龄这位尚书左仆射、大唐首相也是连呼妙哉。
待的房玄龄已经晓得了手表的用处,摸着手腕上的手表,有些疑惑的对房遗直说道:“此物如此神奇,想来价值不菲,你如何购之?”
房遗直看到父亲面露疑惑,便就对其解释了一番,对于自己如何认识杨青、有如何购得、和杨青的来历都简明的说了一番。
房玄龄听完之后,便就沉吟道:“想必是此子缺钱,二来便就是摄于你显贵,才如此便宜的买与你。虽不是强取豪夺,但也相差无几,遗直啊,你要记住,有时候你这么小的一个污点,也会被你的政敌无限放大,使得你吃大亏。等下再送两千两银子过去,我房家虽不是钱财良多,但这点钱财还是拿的出的。”
以房玄龄的俸禄自然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房玄龄虽然当官,但家族里面有些人却是经商,而房玄龄的夫人打理着这些事物。要不然这些高官大族,仆从如云,这些钱财都是从哪里所来呢?
“父亲教训的是,此番倒是孩儿愚钝了。”房遗直听到房玄龄如此说,才发现自己此举不妥。这般宝贝如此便宜的就买了,不是强取豪夺又是什么,想到这里,房遗直便就晓得了关键之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此物的确神奇,做工精美,以大唐的匠师技术都难以做出,更何况还有这计时的功能,想不到西夷之地还有这般宝贝,真是不可思议。”房玄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满意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不过是一些奇**巧计罢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哪里能和我大唐的四书五经、兵法韬略这等圣书比。”房遗直说道,显然对于西夷的奇**巧计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能晓得就好,有时间多看看书,不要沉迷于奇**巧计里面,切莫玩物丧志。”房玄龄劝慰的说道。
此时的大唐和后世的清朝一般,自认为天朝上国,目空一切。即使那一方面对方超过自己,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认为那是奇**巧计罢了。
就连房玄龄这等千古贤相也是如此,其风气可见一般,不过此时大唐四周已经没有强敌,北边突厥刚刚灭掉了,西面吐蕃还未崛起。
四面八方没有可敌之国,在如此环境下,唐人自然是最容易骄傲自满。要不了多久,李世民就要被称为天可汗,想来到时唐人的自豪感愈加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