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逢夏实在想不出的什么情书的内容,磨蹭半天,她就短短写了一行字便停笔,将那张白色的纸面翻转盖上。
休息室的隔音没有那么好,一门之隔逢夏能听到学生会散会闲话的骚动声,好像是在看什么
娱乐新闻。
"逢夏这组杂志真是杀疯了,她这张脸怎么什么造型都撑得住!"
“别说,逢夏就离谱,真人好看到倍杀自己的神图。这学期她不是回来上课吗?真的一定要看真人,美疯了!"
“我估计今年排队看她的人一定超多,理想型就是她这样的张扬的女孩儿。”
这话题也不知是怎么到她这来的,越聊越火热,都有人开始肆意玩闹。"会长理想型是谁?"
在拉开门之前,逢夏听见男人清润的声音落进风里。"没有理想型。"“她怎么样都喜欢。”
在起哄声愈加热烈之前,宋疏迟开门进来时,逢夏还略显呆愣地看了他几秒没反应过来。"发什么呆?"他轻笑着问。
“……没有。”逢夏摸了摸似在发热的耳朵,好像知道他们之前开会的那段秀恩爱是在说什么了。
她有点躲他的目光,正在装作漫无目的地四处看,丝毫没注意到男人视线停留的地方。
在她没看见的余光里。
冷白修长的手指翻开她放在桌面上的那张白纸,她的字迹很飞,虽是行书体没规范练过框架还是江湖体的神韵,写情话的时候也是锋芒毕露的。
【不会写情书,我只想告诉你。】
纸面上的痕迹力透三分,似能抵遥远未来的痕迹——【你的名字在我期待和幻想的每一缕光线里留存。】
在逢夏没看见的地方,她那张四四方方躺在桌面上的小纸条,被完好无损又谨慎小心地存放。他在收集浪漫。
M2。
逢夏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有八百年没来过这种同龄人的酒色场所了,自由和放肆氤氲在每一个倒泻的鼓点里,要震到从耳膜连接心房的路线都震颤,肾上腺素激昂到身体都不由己控。
这里的每一个夜晚,都没有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
逢夏连鸭舌帽也没带,随意地提着的香槟杯,长裤吊带,一身热辣的冰肌玉骨,慵懒地倚着二楼的栏杆欣赏着干冰白雾混杂的人群身影,眼睛里全是明艳的笑。
她放肆,宋疏迟更属意她的放肆。
要在青春最好的时候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被规章制度和世俗束缚的,她不
必去管流言蜚语,也不必在意男人眼里总对女人莫名要求的“你不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在他这,她永远只做自己。
"你悠着点,等下被拍到了。"林意眠怕她喝多了。
"拍就拍了,"逢夏不以为意, "蹦个迪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酒色财气人生百态,束缚在躯壳里的灵魂多无趣。"
林意眠和她干杯: “说得好。”
楼底下真有人认出逢夏,在震耳欲聋的声浪里抬手往她的方向指。
少女倒也真不躲,将酒杯递给身旁的人,熟门熟路地拿起身边偌大一把的气柱枪,手握好,在爆high的音乐响起时倾盆的白雾朝着楼底的方向肆意喷洒。
兴奋的欢呼声高昂,氛围热烈到世界共狂欢。
她太耀眼。或许说,这世界永远羡慕不被磨平棱角的人。
“够野。”有人评价道。
卡座最惹眼的地方,矜贵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晃动着酒杯,手背上青色的脉络微微起伏,指骨似分明的伞,在他的手上,那点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也好似最完美的乐章清晰可闻。
沉邃的视线睇视,浅淡的笑意慢慢浮现。
逢夏疯够了,径直坐回他的身边预留再久也无人敢靠近的位置。
nbsp; 她对他的朋友圈认识的少,也该总结为宋疏迟的交友圈不在她的理解范围内,他很少真的按照差异化来交朋友,男男女女,还有明显外籍骨相的人上前攀谈。
谁都知道他足够睥睨一切,但他从不会过分倨傲或是盛气凌人,而像温润无边的月色。在某一秒,谁都敢肯定,月光曾照在自己的身上。
逢夏慢慢地弯了唇。她不一样,她确定,月光每分每秒都会照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