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苏观行陷入昏睡中,眉心朱砂痣划过一抹金色亮光后,又重新暗淡下去。
颜色不似之前正红鲜艳,略有些暗淡。
“唔?”逝小舟睁开眼扭头看向苏观行,有些疑惑。
香味消失了。
但……比寻常人颜色淡了很多的浅茶色瞳孔微移至苏观行的眉心朱砂痣上,感觉其颜色似比初见时暗淡不少。
现在香味的消失不像是事态得到平复,更像是更危险的事在全数引爆前的短暂平静。
但至少老师现在的神色要好多了。
逝小舟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苏观行的神色,重新扭过头,闭眼假寐。
在顺利抵达C市第六部之前,他就暂时这样保持警惕吧。
……也不知道谁是谁的临时监护人。
逝小舟暗吁了口气——
苏观行确定破庙周遭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松了口气,微搀扶着被割伤脚的卿木兮往里走。顺便对苏慎愿和君归渡说,【暗侍暂时引开了刺客,我们在这里稍做休息,然后继续走。】
一面说着宽慰皇侄和卿木兮的话,一面心中却有其他盘算。
至于文臣君归渡?
啧。这个始作俑者不用安慰。他心里门儿清得很。
苏观行想到这里又不仅在心里切了一声,但还是找来破庙内干净的稻草,往地上一扔,稍铺垫后便把卿木兮扶过去坐下,顺带招呼苏慎愿,“皇侄,到这边来坐。”
苏慎愿听了,扭头看向浑身衣裳被剑气割得乱七八糟,混乱中还被苏观行踹了好几脚,明显比自己狼狈的君归渡。觉得看着情况,怎么也是君归渡过去坐比较好吧?
大概是苏慎愿脸上的意思太过明显,被原本就极为了解他的苏观行一眼看穿,随即带了些似笑非笑转眸看向脸颊上都多了两道血痕的君归渡,慢条斯理的说,【放心吧,虽然狼狈了点儿,但其实都是小意思,哦?君大人?】
被苏观行踹了两三脚,其实现在后腰痛得要死,却极力在她面前保持风度的君归渡看都不看苏观行一眼,而是扭头宽慰苏慎愿,【王,臣没事,您过去坐吧。】
苏慎愿听了,又看看他和苏观行后这才点点头,朝卿木兮的方向走去。
刚好他也想看看木兮姐姐的伤势如何,严不严重。
这么多年以来,卿木兮一直瞒着皇姑对他多有照顾,但因害怕被皇姑发现自己和他有牵连,引起皇姑不必要的猜测。所以这是属于他和木兮姐姐的秘密。
但好在明面上,众人皆知他因卿木兮是皇姑的贴身侍女而诸多照顾,竟也没人看出私下更多的东西。
毕竟当众人都认为“他对卿木兮的好是做给皇姑看的样子”时,那么就算是有时不经意间流露的真真感情,也会被人视为演戏的一部分。
这点,自然也是木兮姐姐说给他听的。
苏慎愿因此替不识字的卿木兮很是可惜,因为她有时和自己私下见面时,所说的只言片语,总是简单易懂让他在某些事上茅塞顿开。
之后苏慎愿也偷偷问过卿木兮要不要识字,他可以教她。谁知卿木兮听了立刻打个个寒颤连连摇头,一脸苦相的让自己放过她。她就是个榆木脑袋,才学不会这些东西呢!
大概是怕苏慎愿不信,卿木兮顿了顿又补充,苦哈哈的对他说,【以前公主也曾想教我,可惜我看见字就头疼。】
最后提出这个提议时,已是君归渡到他身边半年后的事了。那时的苏慎愿已接触了一段时间的帝王之学,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简单的看事物表面。
他记得自己笑着点头应允了卿木兮的话,暗地里却有其他想法。
榆木脑袋?
如果真是榆木脑袋,之前又怎么能时不时在不经意间提点他?
朝中大臣大小奏折,多年来均是先呈给皇姑,之后才是他。而卿木兮是除了皇姑以外,唯一一个能在第一时间接触到这些奏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