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被吓得一哆嗦,抖着手指着那死者门,颤着声问道:“姑娘啊,你们是那家什么人吗?”接着靠近溯影,瞄着那门低声道:“跟着这家你可要小心点,这家当家的原也不错,只是现在啊……你们可要小心些哦。”
苏瑾一听便竖起了耳朵。书中里可都说了,往往破案的那些关键都是这些寻常小事当中。哼,溯流他们居然嫌弃她这个病患,不让她进那现场,她定要在外边寻到线索,早日破案。
这般一想,她便斗志昂扬。连忙拦着溯影发言,向那妇人招手:“大娘,你还是过来跟我说吧。”
那妇人转身就要抬步过来,却还是小心翼翼地瞥了溯影一眼,生怕她不允。
溯影果真不负众望,抬臂拦着了。不赞同地看向苏瑾,提醒道:“王公子。”
苏瑾自是知道她在担心那妇人于她不利。可她也不是冲动出口的,观那妇人五指,厚茧一层。且为高低肩,想来是因长期担东西的缘故。而走姿之间,步伐沉重,应无什么武功功底。她步履之间,偶尔将自己的双手在衣间擦摸,衣衫平坦,身无它物。
苏瑾如今无法向她详细解释,只得妥协讨价还价道:“溯影,就让她过来吧,再不济你就在一旁守着吧。”
溯影拧眉,思考了一会。
苏瑾见她有所松动,连忙趁热打铁道:“你就在一旁,近近的,她一有何举动你就马上过来啊,难道你还对自己不自信啊?”
这是略带激将的,溯影自是不会落入其中,只是难免看出了她的坚持。
妇人本也是好心,方顶着压力来说这番话,此时被人如此怀疑,心中不免难受,暗暗淡了神色:“呔,你这姑娘咋不识好歹呢?罢了,竟然你也不放心我,我说多了也是白说。”语毕,拧头就要走。
苏瑾连忙拦住:“唉,大娘,我信你的。”接着抬头唤道:“溯影。”
溯影抿了抿唇。
妇人也不再理她,扭腰看了过来劝道:“这位公子啊,瞧你这样,怕不是哪家偷溜出来的少爷吧?你家姑娘把你看得这么实,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我只劝你啊,着户当家的不是什么好人,你可莫要学坏了。”
“好的,好的,谢谢大娘指教,可大娘我还有事要您帮忙呢!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这……”妇人略微迟疑地看向溯影。
“溯影,今晨的事。”话一说出,溯影也明了了。瞧着这妇人切切实实只是一片好心方过来搭话,便也就不拦了。点了点头,抱着肩站在苏瑾身后,成一保护姿态,双眼时刻留意着那妇人,以备随时护住苏瑾。
苏瑾连忙招手:“大娘,快来快来。”
妇人见溯影不拦了,便也爽快地过了来,好一段长篇大论,吐槽着死者生平,以此来规劝苏瑾。
苏瑾虽非男儿之身,却也认认真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着。有了听众,妇人更是兴趣大起,向原来的朋友招招手,她们便过了来,转换阵地,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语地道了起来。
原来,死者本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夫,肯卖力肯干活,故而日子过得也还不错。可前些日子,不知怎的被人诓去了赌博。一输一赢之间,便陷了进去。
俗话说得好啊,长赌久输。掏光家底的他,开始贩卖起了妻子的嫁妆。妻子自是不愿,两人相争了起来,大打出手,那农夫一怒之下,将妻子推倒在地,妻子身下不过片刻便布满了血河!
农夫这才慌了起来,召着周围的邻居连忙将人送去了医馆。原来他妻子怀有一月身孕了,只是月份尚小,妻子被农夫的赌瘾弄得头昏脑涨,竟也没注意到。